了。
不止是朝臣,就连宫中的侍卫宫人也跟着得了不少太子殿下的好脸色。
只是,这一切都在十方的身世被揭穿之前。
一旦十方有了大周人这个“标签”,那么他对李熠带来的影响,便被冠上了“蛊惑”储君的罪名。
好端端一个冷厉殿下,怎么见到十方就乖顺了呢?
大周人果然善于蛊惑人心,不得不防!
皇帝对朝臣们这个提议没有回应。
李熠只开口回了三个字:“不可能。”
让十方永不进宫,不可能。
让十方永不见他,不可能。
让他和十方保持距离,不可能。
让他和十方划清界限,不可能。
太子殿下的态度很明确,玉牒除名可以,其他休想。
朝臣们都是知道李熠脾气的,见这边没了机会,便纷纷将“矛头”转向了皇帝。
皇帝从来都不是个软弱的性子,不过他到底年纪在那儿,不像太子那般锋芒毕露,再加上他向来对朝臣们谏言都很宽容,所以朝臣们才敢在他面前多说几句。
不过今天皇帝一直不表态,任凭朝臣们苦口婆心,也没给个章程。
最后朝臣们和太子大眼瞪小眼,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
“太子殿下……”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臣开口道。
不等他说完,李熠便打断他道:“你就是说破了天,孤也只有那三个字回你。将他在玉牒上除名,这是孤唯一能答应的条件。”
李熠今日本是带病来的,在厅中立了这半晌,他面色比刚来那会儿更差了几分。
但他那气势却没有丝毫折损,身上的病气反倒为他平添了几分孤勇。
那老臣眼看局势这么僵下去也不是办法,当即就打算以头抢地来个“死谏”。
当然真撞死是不可能的,他年纪大了动作慢,头还没磕下去定然会有人拉住他。
届时他便可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皇帝陈情,皇帝多少还是会卖几分薄面给他的。
他这戏码用过好多次,光是李熠都见过不止一回了……
就在他打算屈膝朝太子殿下磕头下跪之时,门外突然有内侍通传,说是十方师父到了。
殿内众人登时齐齐怔住,显然都没料到正主会在这个时候不请自来。
李熠眉头微微拧起,目光中满是担忧,转头看向皇帝略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十方进来直接面对朝臣,显然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这帮朝臣素来能言善辩,得理不饶人,尤其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李熠倒是见惯了这些场面,有些话他可以不往心里去,可不能让十方听到。
“让他先回去吧,说朕在忙。”皇帝开口道。
“回陛下,十方师父说他在外头等着。”传话的内侍道。
李熠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些,知道十方是打定了主意要进来。
这么热的天,如今又是晌午,总不好让他当真在外头候着。况且他能在这个时候过来,多半是早已知道发生了什么,瞒是瞒不住的,也没必要。
念及此,皇帝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内侍闻言忙应是,片刻后十方提步进了御书房。
十方今日去佛堂替李熠抄经祈福,身上穿的是先前在寺庙中带过来的衣衫,那衣裳颜色灰扑扑的,已经洗得发白了。不过十方长相出挑,这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仅丝毫没让他的气质有所折损,反倒更衬出了几分不染尘俗的感觉。
先前还“喊打喊杀”不依不饶的朝臣,在见到十方之后,心中的戾气不觉间便消了几分。
有人暗道,怪不得太子殿下与他在一处性子能收敛不少,常年修行之人果然是与俗人不一样。
十方立在厅中,面色坦然地朝皇帝和李熠行了礼,又朝厅内的其他人也略施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