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陪二哥。”
十方闻言一怔,心里不由有些发闷。
李笙心思细腻,她会说这话,便意味着她眼里的太子,很孤独。
十方明知这话不问最好,一问定然又要生出许多烦恼。
可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二哥……过得很不快活吗?”
李笙点了点头道:“我好多年没见他笑过了,你回宫这些日子,他笑得比过去好多年加起来的次数都要多。我知道,你如果出家了,他可能就再也不会笑了。”
李笙这话句句都戳在十方心口,戳得他心里不住发疼。
“太子殿下将来会遇到更重要的人,能陪伴他,能哄他笑,能让他快活……”十方开口道。
“兄长说的是将来和二哥成亲的人吗?”李笙问道:“那就是嫂嫂了……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可别让二哥等太久才是。”
十方本想安慰她,肯定不用等太久。
可他冷不丁想起此前给太子“操/办”过的婚事,顿时又有些发愁。
照那架势……太子殿下的婚事,当真是遥遥无期。
当日从佛堂回到住处之后,十方心里一直很乱。
一会儿想起太后的话,一会儿想起李笙的话。
世人经常说有一种缘分叫“讨债”,前世欠了的,这世来还。
这种缘分经常被用来形容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但十方觉得,李熠这一辈子就像是来找他讨债的。
十方不知道自己上一世欠了李熠什么,但这一世,总觉得有种还不尽的感觉。
要不然为什么他面对李熠的时候总是没来由有种愧疚感呢?
对方眼睛一红,他就心软。
看不得对方委屈,不舍得对方受苦。
十方一时间千头万绪,也懒得去理了。
如今天热,他回到住处时已经热得出了一身汗。
裕兴给他备好了换洗的衣服,引着他便要去浴房。
谁知屋外刚凑过来的三皇子闻声忙上前朝十方道:“兄长,我也热了,咱们一块去沐浴吧!”
“园子里又不是只有一间浴房,你这么大个人不懂什么叫避嫌?”李熠不知何时过来的,一把将三皇子从十方身边扯开,用目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算是警告。
三皇子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大家都是男子,有什么可避嫌的!”
“你走不走?”李熠开口问道。
“走走走!”三皇子今日刚被太子殿下教训过,不敢再公然忤逆,只能老老实实去了别的浴房。
十方无奈摇了摇头,只当这两兄弟是亲厚无间,也没多想。
他被裕兴带着去了浴房,刚脱了衣服进到水池里,便闻屏风外传来了脚步声。
他起初以为是三皇子又跟了过来,并没放在心上。
直到片刻后李熠走了进来,一脸坦然地走到了他身边坐下。
少年挺拔劲实的身材一览无余,十方虽问心无愧,但还是下意识避了一下目光。只因大宴朝男风盛行,男子与男子之间也该适当避嫌,尤其如今他已经知道李熠喜欢的是男子。
而那日在李熠的追问下,他也算是勉强承认了自己喜欢男子。
确切的说,他什么人都不喜欢,但天生的取向却是不可否认的,这一点在他少年时便很清楚了。
“兄长,孤给你擦背吧。”李熠拿了块布巾,一脸坦然地挪到了十方背后。
十方失笑道:“殿下方才还同三殿下说要避嫌呢,怎么转脸就过来了?”
李熠目不斜视,开口道:“孤自幼便知道要避嫌,兄长亲自教的,难道兄长忘了吗?”
十方经他一提醒,隐约想起了许多年前的某段往事。
那年十方十六岁,正是少年心思萌动的年纪。
他在书上学到的东西,让他很清楚的知道了自己身体的某些变化和成长。
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