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带着些许和婉的味道,吹过来带着花香味。
门外的石榴花开的如火如荼,在灯笼的光芒下,瞧的清清楚楚。
姜照皊拢着小衫坐在窗下,望着外头发呆,脸上尚带着春情的余味。
“怎的?还气着呢?”康熙倒是心满意足,走过来替她拢了拢散乱的衣衫,这才笑着看向外头,见了那火红红的石榴花,他觉得自己明白了。
这姑娘想要子嗣了,说来也是,有时候就是邪门,越是得宠的妃嫔,在子嗣上就越是艰难些。
“乖,别看了,还不如求朕。”他满是餍足。
姜照皊鼓着脸颊,哼了他一声:“您说话不算数!”
方才哄着她说试试便可,最后食言,硬闹了半晌儿,她都过了困顿的点了。
她突然冒出来一句,康熙有些不明所以,笑道:“这个算数,朕定给你个阿哥。”
娇嗔的横了他一眼,偏她是个柳叶眼,原本就媚眼如丝,这般斜斜的望过来,愈发带着勾子般撩人。
“谁稀罕似得。”她话是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止不住,一眼看来,便知口是心非。
“恩恩,你不稀罕。”康熙随口应了一句,他这个自信还是有的,后宫妃嫔爱不爱他是两说,但是要孩子绝对积极和热忱。
“睡吧。”
“成。”
两人搂着一道睡下,姜照皊熟练的滚进他怀里,迷迷蒙蒙间想,这个姿势意外的熟悉和温暖。
康熙也觉得舒坦,怀里搂着香香软软的美人儿,那甜甜的幽香在鼻间萦绕,像是盘旋在心口。
舒适的睡眠过后,是更加愉悦的心情,第二日起身的时候,他动作放的更轻,省的扰了她。
一路哼着小曲儿去上朝,却不知道身边的梁九功心情起伏有多大。
他震惊极了,打从三藩问题凸显,万岁爷就没怎么笑过,整日思量对抗之法。
为着三藩的事,跟太皇太后又闹的不太愉快,更是愁眉不展。
年纪不大,眉心都有三道褶子了。
可自打重新宠幸姜贵人,哪天不是哈哈哈,有时候笑的跟个二傻子似得,傻乐傻乐的。
梁九功在心里吐槽,却不敢说出口,像现下这哼着小曲儿,他更是许多年不曾听过了。
如此甚好。
他在心中感叹一句,快快追上万岁爷的脚步。
而康熙不知道身边人还在吐槽他,转过身叮嘱:“吩咐下去,给姜贵人也记上名。”
梁九功一时之间不能很好理解什么叫也记上名,转瞬就明白过来,也是说大封后宫的事。
“喳。”
她如今是贵人,再升一级便是嫔,也算是个主子了。
梁九功唏嘘,这人运道邪门,你若说她是个蠢的,她一入宫便风风火火让人注意到她,越过众人封了贵人。
早知道除了已逝的皇后,也就钮祜禄妃有正经册封,可她是什么人,她是开朝将领额亦都的孙女,太宗元妃的嫡亲侄女,辅政大臣遏必隆家的贵女。
名头说出口响亮的吓人,而这位姜贵人呢,家世倒也不错,可跟钮祜禄妃毫无可比性。
更别提皇上嫡亲表妹佟氏还是个庶妃呢,单把她挑出来,也无怪乎张狂到没边。
原本这次没她什么事,这大封后宫的名额已经定下,如今又单单添了她的。
着实令人惊诧不已,为她破了许多例。
康熙却不觉着有什么,大踏步离去了。
他们主仆之间的交涉,姜照皊不知道,等她睡醒后,已是日上三竿。
储秀宫的大宫女琉织等着她读佛经,已经候了些时辰了。
“给姜贵人请安,贵人金安。”琉织敛袖行礼。
姜照皊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双手捧着佛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慷慨激昂的读了起来。
什么羞愤欲死、抬不起头,对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