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静寂,江思简歪过头去看他爸。江彻闭上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江思简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好多年没和大爸爸在一个房间里睡觉了,还是有些怀念的。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是和大爸爸在一张床上睡,短短的胳膊把大爸爸粗壮的胳膊抱在怀里,十分有安全感。
五岁时,大爸爸的房间里多出了一张小床,六岁时,被大爸爸连哄带骗地清出了房间。
眼前的江彻和记忆中大爸爸逐渐重叠在一起,除了气质不同以外,这么多年大爸爸的身材和容貌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江彻死的时候不过四十左右岁而已,还是很年轻的。
不知为何,江思简的眼睛有些发胀。他到现在都想不通,大爸爸那么爱他,平日里舍不得他受半点儿委屈,怎么就狠心抛下他走了呢?他还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还需要在父母的羽翼下庇护成长,他一走,独留他一个人面对这个纷杂的世界。他累了,受委屈了,生病了,该向谁诉说?谁又是他的依靠?
那么大的企业,就不怕他给败了?
江思简哼唧了一声,翻过身将背对着江彻。
没过一会儿,又偷偷地往后瞄了一眼,江彻平躺着,一直没动,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江思简生出来的气已经消散了不少。这些年他和大爸爸相依为命,感情甚好,虽是对他死亡之事感到气愤,但怎么说父子间感情深厚,况且大爸爸现在还活着。
江思简又翻了个身也平躺着,眼睛盯着棚顶看。又开始琢磨小爸爸的事,他不仅要找到小爸爸的踪迹,更要查明他当年的死因,阻止他死亡。
他一直以为江家原本就在C市,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江家原本在A市,小爸爸也埋葬在了A市。那么,大爸爸迁居到C市和小爸爸的死亡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江思简感觉自己任务重大,放在被子里的手不由地攥紧。他一定,一定,一定要阻止小爸爸的死亡。
这一晚江思简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他醒来江彻还没醒,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有开始去上早自
习的学生了。
江思简考虑了会儿,决定不叫他爸了,多年后的他爸没有起床气,但难保这个时候没有,还是小心为妙。
江思简蹑手蹑脚地出去洗漱,牙刷和牙膏都是江彻给他的。
等洗漱完回来,就见江彻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看样子是刚醒。江彻见到他时明显愣了下,而后记忆逐渐回笼,想起是怎么回事了。
“哥,早啊。”江思简像招财猫似的伸出爪子打打招呼。
江彻嗯了一声,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
几分钟后,他从里面出来。
见凌乱的被子已经被江思简叠好了,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江思简马上殷勤地取来笤帚扫地,他仅有几次干活经验,都是在学校里。
江彻的眼睛落在茶几上的那几张红票子上:“钱怎么没拿着?”
“我,我不要了,”江思简回头看着他爸,有些局促,“你收留我一晚已经很难得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
“拿着吧,”江彻走到衣柜前找衣服穿,“就当我借你的。”
“那行,等我赚了钱肯定还你。”江思简把钱揣起来,笑呵呵的,“哥你人真好。”
江彻一边慢条斯理地穿衣服一边问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先找个工作稳定下来,然后边工作边找我爸妈,”江思简回道,“哥,你知道什么工作不需要身份证吗?”
江彻这种富家少爷自然不会知道这种事情,但为了不失了面子:“你去找找服务员之类的活。”
“行哥,那我去找找。”江思简嘿嘿一笑,“一起吃个早饭吗?”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吃吧。”江彻看着江思简又说出了一句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