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摘下来的瞬间沈欲全身都麻了, 小乔的手居然没事?居然没事!
这双手很漂亮, 骨指很长,虽然不像女生指围纤细但是异常得直。沈欲从小干农活,就喜欢那样笔直笔直的手指, 指尖显得尖尖的。
可是玩起打火机又是另一番模样,手速飞快毫不犹豫,经常把打火机油溅在指肚上, 把火往手上引来耍酷。吓得沈欲心惊胆战。
不是说全烧了么?怎么会完好无损?沈欲站在小乔身后产生了一个冰冷的想法。他离开的这些年,小乔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乔佚先是摘了一只, 然后摘了另外一只。4年, 他几乎没敢摘过手套, 偶尔睡觉才摘。安安出事那晚他没来得及戴, 等到了医院签字时, 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竟然很不适应。
现在看也很不适应, 手还是曾经那双,打过架、偷过东西、烧过树叶,唯一不同的是他纹了戒指。一条黑色的线细细绕着无名指, 可在他的心里这是一个戒指。沈欲曾经说给他买,结果不仅没买, 还跑了。
沈欲看见那条线, 更是看懂了它的涵义。
“现在满意了么?”乔佚微举双手,手背朝外, “回去和秋曼女士说, 我过阵子就要回家了, 希望你们已经把我的房间收拾好。还有,古董房的钥匙我不会给你们,如果想要告我,随时奉陪。”
乔凯和乔菱的脸色都很不好,也有成年人的隐忍。父亲的财产虽然分割给了孩子们,乔佚那份也明显少于他们的,可古董房的支配权竟然留给了这个野种。
防了这么些年竟然没防过父亲那个老狐狸,现在公证人和公证书都出来了,暂时也没有办法。
乔佚又叮嘱苗苗几句,让她注意休息,就带沈欲离开了,不适应的人反而是沈欲。
“怎么了?”乔佚拉着手问。
沈欲摇了摇头,手里紧攥木盒像攥住半条命那么紧。别说是乔凯和乔菱要抢,就算他们找专业打手来抢,豁出命去自己也不会松手。这是小乔的东西,他父亲留给他的,不管他是不是私生子,不管他叫乔佚,还是小名叫卡加的俄罗斯男孩,卡加伊戈尔维.安娜斯塔西亚。
真正令沈欲不适应的是小乔的手。掌心对掌心,沈欲一下觉出自己皮肤不够好来,相比之下有些粗糙,还有被拳击束带勒出来的疤,在他掌心形成边界线。
可小乔的手不一样,戴了几年手套,掌心有力却柔软,包住了自己的指关节。又热又干燥。还纹了一个圈,那是自己欠他的戒指。
沈欲赶紧抽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又这样。”乔佚把他重新拉住,“你以前就是这样,拉着拉着就放开我,我经常害怕,怕你迟早有一天不要我。”
“不是。”沈欲重新攥紧,手指交叉格外用力。
“那是为什么?”乔佚问。
“我是,我是……”沈欲和他指根互蹭,“我是汗手。”
乔佚歪着头停下了。“什么叫汗手。”
沈欲把木盒递给他,张开另一只手掌,掌心一片亮莹莹。“手容易出汗,天生的。我也去医院查过,现在有一个手术可以把汗腺割掉,但是我胆子不大就没敢做。拉手时间久了,容易粘在一起。”
“就因为……”乔佚闭了闭眼,“就他妈因为这个?”
“嗯。”沈欲很老实的,“你不觉得抓着一块儿粘糕似的?”
“不觉得,想把你抓死。”乔佚恶狠狠的,“先回酒店,等孩子回来就陪我回家。”
“哦。”沈欲跟着他上了出租车,拉着的手一直没有再分开。
回到酒店乔佚忽地感觉特别累,比去沈家村还累。他先是冲澡,在花洒下面不停地冲手,竟然很不习惯了。
手没事。要不是因为刘秋曼,他也不会战战兢兢这么久。
等到这个澡洗完,乔佚习惯性去开盥洗台的抽屉,里面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