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策看到孟瑶竟然哭了,先是一怔,随后又是觉得好笑,又是心生怜惜。
“哭什么?”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难道做孤的女人不好,嗯?”
孟瑶心想,这个可真不好。我还是更喜欢像魏俊贤那样克己复礼,性子有些腼腆,稍微被人调戏两句就会脸红的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在李承策面前完全就只有被调戏,毫无还手之力的份。
就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
李承策只以为她这是心中还念着李承霄和那位孟哥哥,所以才不回答他的这句问话,于是刚刚还满腔的柔情立刻冷却了下来。
但是看她哭的眼尾微微泛红的模样,又不忍说她什么。
便竭力的忍了心中的酸意,自床沿上起身站起。
“你先歇息一会,孤稍后再来看你。”
转过身抬脚要走的时候,却忽然想到孟瑶脸皮薄,只怕待会等他一走就会立刻去拿小衣。
但她现在腿脚不便,严御医嘱咐了要好好休养,不能乱动。便走到临窗的木榻旁,将先前放在上面的小衣拿起,走回去递给孟瑶。
孟瑶伸手接过的时候满脸通红。
听到李承策嘱咐她躺着,别乱动,她胡乱的嗯了一声,然后就垂着眉眼不说话了。
耳中听到李承策沉稳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两扇槅扇门先是吱呀一声打开,又是吱呀一声关上的声音,她才悄悄的撩起眼帘。
屋内果然没人了。
这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出来,忍着羞意将小衣穿好。然后她将被子拉高,盖住了自己的头脸。
刚刚真的是太羞耻了啊啊啊啊啊啊!明明李承策表面上看着一副光风霁月,出尘仙人的模样,但是他怎么会面不改色的做那种事呢?这让她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啊。
李承策一离开东配殿,一直站在廊下等候的徐怀立刻躬身对他行礼,叫了一声殿下。
原以为李承策现在心情会很好,却见他面色微沉。
不过徐怀心中依然淡定。
论起李承策,在旁的任何事上都鲜少动怒。即便真的动怒了也喜怒不形于色。唯独在对跟孟瑶有关的事情上面,他一会儿别扭,一会儿又高兴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很。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再聪敏稳重的年轻人,刚刚涉足男女感情这一块,总会患得患失个一些日子的。他老人家这段时日看得多了,自然就淡定了。
但他心里面对孟瑶还是很佩服的。
且不说东宫里面这么多美人,她独独有本事让殿下只看中了她一人,还能让殿下对她动了真感情,这可就很了不得了。
就心情十分安稳平和的跟在李承策的身后走进正殿。
看李承策进殿之后坐到临窗的木榻上,拿起书翻开又放下,眉心依然微微的拧着,徐大总管也依然平心静气。
怕什么!待会儿只要孟瑶对殿下的态度稍微放柔和一些,保证殿下眉眼间的乌云和愁色立刻就都会消散个一干二净了。
李承策心中此刻却在想别的事。
孟瑶现在伤了脚踝,行动不便。他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但让旁的内监去近身伺候孟瑶......
想了想,便吩咐徐怀:“遣人回宫,即刻将先前那名与瑶姬同住一屋的宫婢接过来。”
徐怀知道他说的人是小茶。
说起这个宫婢,徐怀虽然没有见过,但想也知道这是个不聪敏的。
殿下赏赐了孟瑶一件披风,这宫婢竟然敢问孟瑶讨要。
讨要就讨要了,要是她能好生的收起来,不让别人知道,也不让别人看到倒还罢了,但却偏生被红罗的侍婢给看到了。
后来闹出那样的一件事来,他们还在怀栾围场的时候周公公就特地写了一封信来,要以大不敬之罪惩治小茶。
自然,若真的以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