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葛岭一如既往地不在此行列,仿佛拿了免死金牌。
傍晚时历史重演,葛飞灵下意识帮桂美娣挡了一下。
但是妈却忍着痛推开她,心甘情愿:“飞灵,你多多体谅你爸,他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
又来了。
又是这句翻来覆去的说辞。
葛飞灵早已听得耳朵生茧。
她真想骂醒顽固不化的母亲:一边打你一边嘴上骂你的人,根本不是对你好,他只是在以爱的名义,合理又低级地发泄自己的怒气!
可是桂美娣听不进去的,她知道。
葛飞灵又想到橘帅的遭遇。
如果她跟橘帅一样,或者比对方更惨,因为缺爱随便答应了某一个男人,稍微过得去或者居心叵测的男人,假装对她好、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把她骗到手后吃干抹净,然后被毫不留恋地甩掉。
橘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被人利用到如此地步,不赶紧跳开火坑,反而追着渣男跑。
归根到底,是因为她缺爱,还是没得到好的东西?
葛飞灵只清楚,那个男人的爱不值得橘帅放弃学业放弃所有。
以此为鉴。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周日的下午经常冷,而且随着季节的变换,温度越来越低。
待太阳下山,彩霞消失,城市里的温暖好似一点儿也不剩了。
葛飞灵先去新店兼职了半天,下午按时回校。
这算是她回来最早的一次。
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几,她专注地刷题,慢慢等指针旋至数字六,估算到昊磷差不多回办公室的时间,她便起身去守株待兔。
六点半,返校的学生逐渐增多,校门外停了形色各异的车辆。
景浣拎着精致的蛋糕盒,从车上下来。
左右不过一天的长短,但对他来说度日如年。
他瞒过父母的眼睛,将自己压抑得不能再压抑的情感一再压,藏在内心最深处。
终于等来她考虑答应的这一天。
“景浣。”车前门忽然传来低沉男声,景振革叫住他。
“嗯?”他冷静地回过身,对上爸老谋深算的目光,“还有什么事?”
景振革仍有担忧,尽管儿子已经跟心肠狠毒的女生分得一干二净,但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而景浣越是表现得正常自然,他就越是不放心。
父母心常在,他免不了忧虑,儿子会跌进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景振革最后只说:“你注意休息,学习上我们无条件支持你,但你得时刻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特地将尾音重重强调。
“好的。”
景浣浅笑,脸上的表情管理依旧无懈可击。
对比妻子沮丧的状态,儿子显然功力更精进,景振革无奈又不得不认命。
景浣回到教室,目光触及他旁边的空座位,心蓦地软一块。
他无谓别人的眼光,径直将蛋糕盒放落她的桌上。
然后慢慢坐下,一边收拾草稿作业一边望望她整洁的桌面,眸光悬挂的眷恋渐深。
什么时候能早点回来啊。
景浣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贪心。
几分钟后,旁边的主人终于回来了。景浣原本期望她打开蛋糕盒子那一刻的惊喜——
却是柴佳坐下来打开,稍微尖锐的女声受宠若惊,结巴起来:“景、景浣,这、这是你给我买的吗?”
景浣微微皱眉:“什么时候调的位?”
柴佳被他罕见凌厉的眼神吓到。
这下更结巴了,她唯唯诺诺地回:“没有调、调多久,是葛、葛飞灵去找班主任……”
话音未落,景浣已经大概了解清楚。
“她去哪儿了?”他起身环视一周。
柴佳反应有些迟缓,好几秒后才晓得他关心的是谁。
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