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贤妃的背影,夏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早前正当事中她看不清,现如今转头回来看才发觉不对。她倒是忘了,在早产前一月,贤妃可是极力要在钟粹宫中办赏菊宴呢…
夏花的目光幽幽的,贤妃不要被她抓到尾巴才好。
贤妃回到敏研宫,嘴角都是翘着的。
敏研宫种了大片的梅花,深冬时节,花开满园。
她扶着宫人的手置身其中,心中一扫连日的阴霾竟具是畅快自如。虽说进展确实缓慢了些,但萧衍正值血气方刚之年贪恋美色是正常的。只等男人慢慢年长成熟,皮囊如何不会再是她的阻碍。
李氏低头轻嗅花枝,看得出前路一片坦途。
萧衍现如今信任她,渐渐就会倚重她,而后便会爱重于她。人都是这样的,一点一点紧密,慢慢才会水乳.交融,她对此十分有信心。
接手宫权的第一件事,她便琢磨着办了个赏梅宴。
贤妃心知夏氏定在疑心她办赏菊宴的居心,如今她就在
自己宫中,再办一场赏梅宴。怎么办呢夏氏?诗书传家娇养出来的世家贵女,从小便喜爱梅兰竹菊诗词歌赋这等风雅之物,尔辈粗浅之人如何能体会?
不得不说,贤妃当真是个聪明人。
夏花听说她在组办赏梅宴,确实疑惑。
跟上次一样热切,贤妃极力地请夏花赏个脸,就连说辞与上次也一致。夏花看了眼窗外大雪,推说身子不适就不参与了:“本宫不会吟诗作对,去了也是叫你们不自在,你们自己热闹便是。”
贤妃的目的不在她,却是想借她之便,请了萧衍来坐一坐。
深冬时节,萧衍近来不忙,贤妃知道他不忙却甚少能在闲暇时候见到他。这次办个赏梅宴,一面在于打消夏花的疑心,更多的是想露一手,叫萧衍对她刮目相看。
夏花看她这模样,险些动摇了自己的猜测。
贤妃低着头,两颊羞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她期期艾艾地道:“说出来不怕您笑话,臣妾其实想请陛下一起来赏梅,怕陛下不应,便琢磨着姐姐来的话陛下说不准会有点兴致…”
夏花冷不丁被她给恶心到了。
“哦?”转了转手炉,夏花似笑非笑,“想请陛下去?”
贤妃被她这阴阳怪气的态度弄得羞窘,心中恼火,面上却示弱:“姐姐您且想想,您如今身子不便,陛下总要有旁人伺候的。臣妾性子懦弱也不大会争抢,若是陛下能…臣妾定会不忘姐姐恩德!”
这是表示要依附夏花的意思。
夏花蓦地冷笑了起来。她是没读过几日书,却不是没脑子。且不说贤妃依不依附于她,都得仰她鼻息过活,她根本不需要贤妃依附。宫中除了她就属贤妃最大,她到还真
好意思拿这个来跟她掰扯。
“贤妃说笑了,恩德不恩德就太言重了。”
夏花慢慢靠到扶手上,神态渐渐有些跟萧衍平日里的模样重合,“陛下愿意去哪儿便去哪儿,哪里是本宫能置喙的。”
言下之意,就是爱霸着,有本事你硬抢啊。
贤妃攥着帕子的手一拧,噎住了。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不过是臣妾兴之所至,想陛下也来添上一笔罢了。”她恨得上去撕了夏花嚣张的嘴脸,“臣妾不过中人之姿,与姐姐也没甚妨碍。姐姐缘何不成人之美?”
“那真是见笑了,本宫天生气量小,就不喜欢成人之美。”
贤妃险些被她这无耻的说辞给气出个好歹来!
当真是,当真是不知所谓!
天下女子,哪个不是力求自己贤惠大度?便是妒妇,装也装得大方。这贱人倒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姐,姐姐说笑了…”
“没,本宫不爱说笑。”
“…”
贤妃噎得干瞪着夏花,差点没绷住破口大骂。
萧衍在屋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