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搬,便装病拖着。
混过了一日,第三日,福成亲自来了。
张氏心里恨得滴血,萧衍对她未免太狠毒了些!
到此种地步,她不是没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被萧衍发现。可只要一想若萧衍知道,她跟萧鸣不会好端端活着,便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张氏觉得,萧衍对她一贯如此,早在潜龙府邸之时便受过太多冷遇,张氏反倒觉得此举虽过分却是实属常理之中。
可等眼睁睁看着福成叫来一堆人亲自来帮她搬宫,她躲在内室,简直羞愤欲死。
福成的嗓音又尖又细,不想听也清晰入耳。
不阴不阳的嗓音用极缓慢的语速说,即便没有嘲讽之意,落到张氏等人耳中也满是羞辱。
张氏听得心头火气,就算要她搬出未央宫去,哪有这样着急的?没规没矩地带一帮下人,这个福成成心来恶心她!
汪嬷嬷扶着气得直抖的张氏,心疼的不得了!
陛下这般,委实欺人太甚!!!
主子没分位,连旧时正二品郡王妃的诰命也随萧衍登基化为乌有。她一个伺候的奶嬷嬷,自也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更别提与御前总管相抗。汪嬷嬷眼圈儿都红了,安抚了张氏,亲自出来说好话。
汪嬷嬷叫福成再宽限两日,说主子身子不适,等主子感觉好些了,她们再收拾收拾搬出宫去。
福成弹了弹衣袖,面白无须的脸上缓缓勾出个笑来:“那可不行。”
“未央宫是什么地儿?岂能是阿猫阿狗住的?”
福成瘦长的身段挺得笔直,说话半点情面都不留,“杂家今儿个可是奉圣上之命将未央宫清出来,汪嬷嬷你莫要耽搁杂家办事儿!”
这话一出,里屋的张氏坐不住了,扶着贴身丫鬟的手便怒气冲冲地出来斥骂。
“狗奴才你敢这样跟本妃说话!”
张氏自小到大,只在萧衍的身上吃过许多亏,但身为王妃,便是无宠也从未有人敢这么欺辱她的。福成这个没根的阉人,竟敢把威风抖到她跟前,“来人,给本妃把他赶出去!”
然而她张口,并未有人应声进来。
福成直挺挺地站着,细长的眼角讽刺地挑起,轻飘地笑了一下。
主殿内,鸦雀无声。
须臾,福成开了口:“张主子啊,人呢,不聪明不要紧。只要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那就配好好的活着…您这是颐指气使久了,连脑子都丢了么?”
张氏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抖着手指指着福成,气得身子不停地哆嗦。
贱皮子敢这样跟她说话?
吃了雄心豹子胆!
“给本妃赶他出去!”张氏扶着汪嬷嬷的胳膊,直跺脚尖声道,“本妃倒要看看,他敢把本妃丢出去不成!”
福成打量着富丽堂皇的未央宫,以及主位上坐着满脸恨意的张氏。挑了眉,倒是十分惊奇张家是如何养出张氏这样的‘能人’。
他呵地一声笑,捻了捻鬓角的头发:“那杂家还真敢。”
于是手一挥,立即一队人冲出来。
福成恭顺地立在阴影里,嘴角挂着笑意,阴柔的嗓音隐隐藏着痛快之意:“来人啊,帮张主子收拾。今日申时之前,必将把未央宫清出来!”
有福成在,宫人根本不怕张氏,冷着脸便去进内室整理。
张氏受不了这个委屈,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原以为她昏过去,这些咄咄逼人的下人会被收不了场晓得住手。谁知她们根本连停手都没有,自顾自地摆弄她的东西。
“杂家也不愿扮这等黑脸,圣上旨意如此,杂家也别无他法。”
张氏昏了,汪嬷嬷等人顾不得其它,乱成一团要把张氏往里屋的榻上抬。
才抬起来,就叫福成给拦住了。
“未央宫是什么人住的,想必你们心里都有数。正经的凤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