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送去枫林别院的五个姑娘, 无疑是摘星楼中资质最优异的五个人。然而那又如何, 还不是却灰头土脸地回来?莫说攀到高枝儿了, 连贵人给的赏赐也只是了了, 五人很是被嘲笑了一番。
姑娘们自是各自不服, 闹将了起来。
闹了过了火, 还是妍妈妈出面震慑才平息。
夏花自那日枫林别苑铩羽而归后, 发热的头脑如被浇上一瓢冰水,冷静了下来。她这才意识到,往上爬仅凭一腔孤勇是不可行的。她陡然间发现, 胆识、魄力、心智,她都不能够格。
一时间灰心丧气恍若困兽,无他解脱之法, 便闭门练舞日夜不歇。
楼里的几个主事妈妈看在眼里, 春先生还特意找夏花谈过,但夏花绷紧的神经就是松不下来。如此劝了两回不
顶用, 她们只能顺其自然。
转眼, 又是与夏暁的约定之日。
骊妈妈知晓她近日状态不好, 看她那般刻苦过了头, 此次放行还特意给延长了外出的时辰。直说她有苦楚尽管去与亲姐妹分说, 散了心结才好。
夏暁一早就在等了,同行的还有思念闺女的夏老太。
夏花显然没想到会在见到母亲, 才一踏进破庙眼眶就红了个透。不管不顾的,牵了裙子飞快地扑上来。
夏老太更是涕泪横流, 嘴里花儿啊花儿啊地喃喃着, 瘦小的身子还企图接住夏花。别提多教人心酸了!
两个爱哭鬼抱在一起,那眼里是谁都看不到了,哭得天崩地裂又水漫金山。夏暁无奈扶额,只有等两人哭够了才能好好说话。
好容易母女两个吸了鼻子,都快半个时辰过去了。
夏花也是憋狠了,凄惶无助、对自身渺小被人肆意摆弄的恐惧,以及极力想往上爬的欲望夹缠在一起,逼得她快崩溃。如今见着亲娘,再多的强撑都碎成一片。坐下说话时,恨不得黏在夏老太身上不下来。
夏暁也不插嘴,只叫两人亲.热个够。
引着这次就带了阿二一个,她便尽职地守在破庙大门口,将跟在夏花身边的两个丫头挡着不许进去打扰。
夏老太细细问了女儿吃得可好,睡得可好,可有受欺负,夏花都一一说好。有些话大差不差的夏暁以往具都有转告过,但夏老太还是要听夏花亲口说一遍才放心。
听夏花说的没受糟蹋,夏老太忍不住又是哭,连连点头说好。
“那花儿啊,”旁的地儿活得再如意,也没有家里经心。女儿还是在身边才好,“既然你们楼里的骊妈妈与你关系好,你看能不能找她说项说项,家里多出些银子叫那什
么楼放你回家来?”
小老太太希冀地看着夏花,可这话叫人哄都没处儿哄。
夏花面上露出难色,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小老太太的眼眶迅速盈泪,夏暁忙过去搂住她的肩膀:“这事儿啊急不得!人家不说买进花儿用了多少银两,这几个月悉心教导着,怕是又费了更多。您就是想叫花儿回来,咱一时间也掏不出来是不是?”
手拍了拍瘦伶伶的后背,缓和了声音劝道:“别急啊别急啊,总会有法子的。”
小老太太哪里不知道这难,她就想得一句准话好有个念想。
夏花最是体贴的人,又怎么不懂小老太太的心?重重点了头,叫她安心:“娘您放心,我这皮相在这儿呢,楼里才舍不得糟蹋的。”
夏暁当即附和,奇货可居的道理谁都懂。
夏老太看看三女又看看幺女,惶惶然的,好似半懂半不懂。
这般,夏花又说起自己去枫林别苑给贵人献舞的事儿。夸赞那地儿哪哪儿都好,处处富贵,听得夏老太一愣一愣的。夏暁看着她说得欢实,目光忍不住闪烁,便大约猜到了些情况。
她家花儿打算抱大腿,换句话说,攀高枝儿。
夏老太在一旁,夏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