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百草图谱》?”庄弥翻开,泛黄的书页间夹着一张书签,纸上画着一株花,小小一朵,单瓣,叶子也生的委委屈屈的,小心翼翼地蜷缩着枝叶。
旁边用繁体字标注着这花朵的名字:天边一碗水。
“阿雪,你还喜欢看些这个?”庄弥边翻书,边看向江快雪。
江快雪想要多了解这个世界的各类草药,在青华州时便买了这本草药图谱。只不过他最近翻起这本书,到并不是为了这个。之前在青华州遇到松月真时,他听谢玉说,松月真的娘被原主给害成了“那个样子”。
江快雪不知道原主究竟做了什么,回来之后就小心打听,了解了之后才明白为何松月真厌他至此。
松月真的娘中了毒,他外出为母找寻解药,被原主一通搅和,结果晚了两天才回家,松母中毒已深,虽然服下解药,解了毒性,人却仍旧昏迷不醒。
江快雪也不知原主究竟做了什么,他既然喜欢松月真,那么想必也不是主观上要害得松月真晚归,只不过原主没喜欢过人,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恐怕做下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以至于他跟松月真闹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江快雪打听到松母中的是哪种毒,以他行医多年的经验来推断,松母现在虽然昏迷不醒,但应该也不至于无法可解,他前几天在书里看到的这种草药“天边一碗水”,或许可医松母的症状。只不过这种草药十分罕见,写这本《洞天百草图谱》的医者也只见过一次,而且距现在也有□□十年了。
只不过下药还需对症,他看不到松母的具体状况,不可能贸然施药,松月真是断然不会让他再接近的,他在这里看这些书研究解药也没什么用。
“不过是随便看看。”
庄弥在室内扫了一眼,说:“我看你可不是随便看看。你会青翡谷的医术?”
江快雪摇摇头:“我会医术,只不过我的医术只能医治普通人。”
这个世界的医术和宗门世家的独门心法一样,在青翡谷内代代相传,绝不传外人。他们有一套独特的心法,可灵活调用体内的“气”为修行者们医治。江快雪就不行了,一来修行者们肉体少生病,身体一旦出现问题,往往都是内家功夫出了岔子,江快雪以前并没有应对过这种情况,要他给修行者们治病是不行的,二来他曾将体内的气提出来,灌注于银针之内,结果银针爆裂,也不知是他体内的“气”太过霸道,还是银针的材料太脆弱,受不住他的气。
不过江快雪还在不断研究练习,他觉得用气控制银针是条路子,只不过他得把气凝聚成极细极细的一束,力度稍微没有控制好,银针就会受不住开裂。
庄弥有些诧异,问道:“医治普通人?你一个世家子弟,即便是救治一百个普通人,得到的报酬恐怕都不及你一天的吃穿用度,何苦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
江快雪认真道:“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的规则是错的!”
庄弥怔怔地看着他。
“这个世界等级森严,宗门世家将独门心法垄断在内部,固然可以把利益权势永远抓在手里,可是如此故步自封,养出的不过是一群养尊处优,傲慢自私的富贵子弟,长此以往,人才凋零,这个世界运行得越久,这套封建□□的制度便越是腐朽、衰败,就算苦苦支撑,也迟早有难以为继,行将崩溃的一天。
“普通人之中,也有许多天赋异禀,可造之材,可是没有上升的渠道,他们只能一辈子当个普通人,永远也别想摸到门径。可是只要我多救治一个人,他就能多一点机会。迟早有一天,他们能让这个世界换个样子!”
庄弥认真地看着江快雪:“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现在能活的好好的,修习上乘功法,这一切可都是现有的这个世界提供给你的。”
“因为……”因为我厌憎这个世界啊。江快雪把这话咽了下去,他就算说了,庄弥恐怕也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