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笞我,叶儿怎会受到惊吓,她的孩子怎会流掉?难道我还要和颜悦色对你么?你就是那撕也撕不掉的狗皮膏药,希望你记着,我从未想过要娶你,不要再自作多情。”
“表哥,我听不懂。”
陶闻生冷笑一声,“算了。”
他进了楼里,原本此时,小若也会打道回府。
可今日,她一直目不转睛望着楼里。
“我想进去。”她道。
老鸨说:“姑娘,你想进去也不是不行,可要钱呐!”
“钱?”她念道,望向腕上玉镯,将之褪下,递给老鸨,“够吗?”
老鸨娇娆一笑,“您请。”
她便跟随着陶闻生上楼,走到他进的屋子门前。
她听见里面欢声笑语,听见他很温柔地和那位叶儿姑娘说:“叶儿,今日是你生辰,我给你买了礼物。”
叶儿娇声道:“陶郎,你真好,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么?”
他道:“当然,我会一直对你好,一直保护你、疼你,不叫那些人欺负你。”
……
小若从窗影中见二人依偎在一起。
“小姐,咱们赶紧回府吧。”侍女催道。
小若并未拒绝,她回身木然道:“原来,他的糖不止一颗,可以给我,也可以给别人。”
“什么?”
小若看了看自己疤痕未长好的掌心,道:“我记着呢。”
“小姐?”
“不会再来了。”
小孩子得了一颗糖,误以为世上所有的甜都是她的。
小孩子认真记住一句戏言,并执着地相信它。
可除她以外,没人会当真,只会换来一句“哦,我那样说过么”。
承诺的力量那么小,以至于信的人,成了病人,不信的人,成了常人。
尾生抱柱,望夫化石,终究是荒唐又美丽的传说。
*
小若没再去赌场。
主母只好再想办法。
没想到,半月后,陶闻生自己回府了,并和主母吵了一场大架。
小若日常闭门不出,郑思如也见不着她,她更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有日,老嬷忽然上门,和她说,表小姐,主母说已定下你和少爷的婚期。
她原本濒临放弃的心重新点燃,“表哥,愿意?”
老嬷说:“自是愿意的,不然少爷也不会自愿回来。”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因是自家人操办自家人的婚事,自然顺利许多。
花轿和那些繁文缛节都省去,一切从简。
红盖头一盖,红嫁衣一穿,两人拜拜高堂,直接送入洞房。
小若自是看不见外面人的神色。
但她能听见陶闻生不耐烦的催促和喜娘尴尬的回应。
她今日梳妆梳了许久,那些人为她涂脂抹粉,画眉点唇,绾发插簪。素日披散的长发也全部绾起,缀满银饰。
她坐在床塌边,有些拘谨。
也许表哥也记起来他的承诺,愿意回头。
她的盖头忽然被掀开,冰凉的喜秤抵在她的咽喉,挑起她的下巴,让她只好仰头看他。
他的目光阴沉又冰冷。
他打量她许久,忽然讽笑道:“像你这样的人,会有正常人的情感么?”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
他继续自顾自笑着说道。
“你看,连我这么说你,你都听不懂话里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爱我,很想嫁给我?”
“但其实你什么都不懂,只不过是我嘴贱,安慰你几句罢了。如此廉价的嘘寒问暖,就能让你记到如今,我谢谢你。”
“我谢谢你把叶儿的住址告诉我娘,结果叶儿不见了,在镇上彻底消失了。”
“我以前不爱读书,书上有句话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今日我算彻底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