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平,去看看。”
月中的时候庞子默赢了几个铜板,此时见着又有些蠢蠢欲动。
罗贞平也想去,可他身上只剩下两文钱,一会回村坐牛车用的,根本没本钱。
庞子默见他不去一阵可惜,数出十几个铜板正要过去,不想宋添跟上来了。
“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宋添咳了咳,“先看看,遇上把握大的下一注也不是不可以。”
“这也是。”
四个学斋总有那么几个排前列的,自从开始压人,胡柯的生意好了,有几个学子人气也随之高涨。
两人在外面排了一会,总算去到前面。
胡柯见到宋添过到倒是挑了下眉头,笑道:“两位要压什么?”
“我压浩学斋。”
庞子默一早就想好了,旁边站着的那些人一听,忍不住嗤笑。
“子默兄,你朝学斋的怎么次次都压浩学斋?看不上自己?”
庞子默被说得一阵尴尬,见到人员表上有宋添的名字,心一横又改口道:“这次我压人。”
他指了指宋添的名字。
朝学斋在四个学斋中本就在中下游,从来都是被浩学斋跟齐学斋压制,庞子墨压不起学斋,他压人总可以了吧。
宋添已经入过一次甲了,作为朋友,他愿意冒这个风险。
“欸,这次硬气啦?第一次入榜的人也敢压。”
宋添虽然榜上有名,可是很显然他名下无注,还是空的。
谁都害怕出现宋虹那样的事件,到时血本无归。
“有什么不敢的,我看好宋兄的学识。”
庞子默交钱签上自己的大名,在宋添身边呆了一个月,他是看出来了,这人不急不燥却比别的人都要努力,入甲也不自满,还抄别人的试卷学习,不压他压谁。
“有志气啊。”
有人又开始调侃上了,这时,宋添也将荷包摸了出来,倒出里面的铜板,尽数交给胡柯,然后指了下自己的名字。
还有人压自己?
人群安静了,不可置信地盯着宋添看。
学馆里暗中下注也有大半个年头了,还没人压过自己。
这是自信呢,还是说自以为是?
一些人的神色变得不对劲起来,心想小毛头就是小毛头,入了一次甲就自认为了不起了,根本不懂得谦虚,要是上不了榜,还不给人笑话死。
宋添自然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签好字就准备走了,却见罗贞平也凑过来了,看见宋添榜上有名心里一阵激动,讨好地看着胡柯道:“胡兄,可否欠账?”
他听人说过月底下注有水放。
胡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要压谁?”
“那还用说,自然压我兄弟。”
他搂住了宋添的肩膀,只不过被嫌弃地推开了。
胡柯淡淡一笑,“可以,你要记多少?”
“一百,我要压一百钱。”
“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有人笑道。
“怕死不是男子汉。”罗贞平觉得有些人就是妒忌,要是他手上有钱还会多下点呢。
“牛啊你。”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后面有人问胡柯,他们没钱,也想下,能不能记账。
胡柯看了那几人一眼,问道:“要压谁?”
“我压浩学斋。”
“胡兄,我压你。”
不少人都想博一博,可却没一个人压宋添。
胡柯淡淡一笑,摇头。
“怎么这样?”
“刚刚这胖子都能记账。”
胡柯无动于衷。
这时,人群后面有人叫道:“胡兄,我压宋添,帮我记一两。”
谁这么大手笔?
大家让出一条道,便见摇着纸扇的姜博渊过来了。
刚刚那些人还嘲笑庞子默跟罗贞平来着,面对这人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