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细细地说着话,阿绣听闻二房要分家,倒是有些高兴。
可转念一想她又感觉分家并不简单,宋二才无疑是家里的经济支持,而今宋虹上镇读书,少了每月一两银子的进项,能成吗?
除了二房,估计谁都不乐意分家。
离开药铺,常氏便带着阿绣回去了。
两人坐牛车到村口,远远的便见到自家院门大开,还有说笑声传出。
刚开始常氏以为是家里来客了,走近了才知道来了几个私塾里的学子,是宋虹的同窗。
这些人瞎跑到家里来做啥,私塾今天不用上课吗?
心里这样想着,常氏已经进了院门,刚好见宋虹满面红光地出来了,堂屋中洪氏捏着荷包的身影一闪而过。
“哟,虹哥儿,你这是打算筵请同窗呢?”
常氏心中清明得很,昨天才刚决定下来的事儿,今天就迫不及待要昭告天下,还花银子请客!
原本她对这个侄儿还没什么,此时却有些厌烦,只觉得这人太过于浮燥,让人不喜。
“二婶婶跟阿绣妹妹回来了。”
宋虹敛了些笑,很恭敬地上前跟常氏打招呼,然后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听闻我要上镇,几个同窗好友非要践行,着实不好推辞。”
私塾里那些学子都见识过常氏的泼辣,见宋虹与她说话具都走得远远的,至于宋虹说了些什么他们都听不清了。
要走了,给师友同窗留个念想也很正常,可这七八个正在长身体的半大小子,不做点舞墨弄文的风雅之事,到外面吃吃喝喝叫那门子践行,趁火打劫呢。
“虹哥儿,你们这是打算写字还是呤诗啊?”
常氏知道婆婆已经给了钱,故意说这些话来敲打宋虹。
结果宋虹却像是没听明白一样,浅笑道:“我们打算去镇上的酒馆小坐,完了刚好去学馆那边看看。”
常氏还以为他们要去红滩村村口那家茶馆,没想到是去镇上。
这又是吃又是喝的得多少钱啊!
常氏的火气蹭蹭蹭直往上冒,可这么多人在她也不好发作,只能攥紧拳头看着人离开。
回到房中,常氏放下东西就要去找一直躲在房里的婆婆理论,被阿绣拽了手。
“娘,这事情是太过了,可钱都拿出去了,你这么去闹,还容易让人误会。”
常氏的性子一直以来都是不饶人的那种。
特别是宋添毁容之后,为了儿子她跟村里的人没少吵架,要说人缘,在村里根本算不上好。
要不然昨天宋家族长也不会跑过来惨和家里的事,帮宋虹说话。
常氏的暴脾气言传身教,多少也影响到了宋添。
加之从小受到的歧视,宋添根本不在村里走动,也不跟那些小孩子玩,跟彬彬有礼的宋虹比起不,宋家那些族人自然偏向后者。
来到这里小半月,阿绣将这些事情也看通透了。
他们是要分家单过的
,父母未过世,这本就是大不敬的事,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多几桩事情来,到时惹人话头,对以后要走科举之路的宋添来说不是好事。
常氏正在气头上,可听不得阿绣的劝。
“你别拦我。得了好处的是他,挣钱的是我男人,不知道好好感恩,这才第二天就嘚瑟了,居然大把散钱,还筵请同窗。”
常氏将袖子挽起,阿绣见势不对,赶紧上前去将门堵上。
“娘,你真想出这一口恶气,不是现在去找奶闹,而是想办法将这件事情散出去,让外面的人觉得他们过分,我们无奈,到时对我们分家也有利。”
想要将家分掉,还不给人留下话头,阿绣想过了,扭转大家对二房的看法是关键。
八岁的女娃表现出跟年龄不相符的沉着与冷静,常氏一愣,脚步自然就停了。
“阿绣,你怎么想的?”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