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呆在太阳伞下的成年男人抬起头:“……伏黑君,明年的新生是吗?”
伏黑惠礼貌道:“是的,七海老师。”
七海建人却说:“我不是咒高的老师,所以不需要用老师来称呼我。”
伏黑惠一顿,“可他们都是这么叫你的。”
金发男人道:“只是给他们代过一周的课而已。”
“……这样。”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位七海先生是这次同行的人里画风最正常的一个,不会语出惊人,不会做奇怪的事情,会保持正常人的社交距离,也是伏黑惠今天见过的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没让他感到血压上升的人。
他无奈地问:“咒术师都是这样的吗?”
话里暗指的当然是那群不靠谱的前辈和老师。
“差不多吧。”七海建人淡定地回答:“咒术师的力量来源是咒术师本身的情绪,因此能成为咒术师的人性格都比较奇怪,习惯就好。”
“……”
啊,伏黑惠理解了。
只希望那位叫钉崎野蔷薇的同期是个好相处的、不奇葩的人吧。
他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七海建人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友好地提醒道:“伏黑君,我们才来了三个小时而已。”
伏黑惠眼神生无可恋:“所以,我还要忍受他们整整三天?”
金发男人笑了。
他真诚地提议道:“忍受不了他们就加入他们吧。”
伏黑惠:“……”
不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只觉得他们吵闹。
他叹了口气,猛灌了自己半瓶水。
“前辈!”
五分钟后,抢救完熊猫的苏达抱着一颗西瓜走过来:“前辈,惠酱,我们一会儿要玩打西瓜,你们来吗?”
七海建人随手拿起毛巾,帮苏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们不打排球了?”
苏达嘿嘿一笑,乖乖道:“不了,因为伊地知先生送了西瓜过来。”
伏黑惠:“……”
他觉得这一幕让他非常在意,但仔细想一想,又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在意什么。
对了,这次出来度假的除了他们,还有伊地知洁高和另外一个辅助监督,但是他们身负调查情报的任务,不打算来陪他们一起玩耍。
七海建人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还有头顶能晒死人的阳光,拒绝道:“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比起在海滩上疯玩,他更想把体力留到晚上——晚上还有祓除咒灵的任务呢。
苏达立刻嘘寒问暖道:“哪里不舒服?前辈,你是不是中暑了?”
“那倒没有。”七海建人淡定道:“我在这里坐着就好。”
“哦……”
苏达转向伏黑惠,伏黑惠摇摇头,同样拒绝道:“不了,七海学长。”
“都说了叫我苏达啦。”苏达嘿嘿一笑,“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在叫七海前辈。”
伏黑惠清楚地记得在来海边的路上,就是七海苏达先说了句“我们都互叫名字,所以惠也叫我们的名字吧,不要见外呀”,然后一车人的称呼就从相对客气的“伏黑君”变成了统一的“惠君/惠酱”。
五条悟是个对谁都直呼其名的奇葩老师,从不考虑直呼名字会不会太过亲近/太过失礼这种问题,按家入硝子的话来说,那是与生俱来的臭毛病。
真希自己就是个不愿意被叫姓氏的人,于是欣然同意,苏达同样,熊猫自己没有姓氏,于是也无所谓叫名还是叫姓,狗卷棘说话都只说饭团馅料,叫不叫名字与他无关,而乙骨忧太……
那是个画风正常的,心软的好学长,在所有同学都同意一件事后,他会选择随大流。
一朝沦为“惠酱”的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