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个曾经逼你给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捐过肾的男人抱着你哭,你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答案是恐怖。
陆茴一时还无法从震惊里很好的回魂还神,现在的场面真尼玛的好恐怖。
谢燃抱她抱得很用力,她觉着自己的胸腔都快要被压扁,有点喘不上气。
谢燃双目充血,眼睫毛被泪珠染湿,他用发抖的手慢慢抚摸过她的脸颊,感受到指腹传来的温度,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他怀中是活着的她,是真实的她,而不是梦里看得见却永远都碰不到的幻觉。
陆茴慎重思考过后选择了一个很合理的回答,“对不起,先生,我不认识你。”
失忆是永不过时的梗。
虽然她不知道谢燃怎么会从书里来到她的世界,但在她矜矜业业完成自己的任务那一刻,她就彻底和他没有关系了。
谢燃脸色偏白。
陆茴抬眼,撞进一双不可置信的双眸里,她重复肯定了一遍,“对,我真不认识你,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谢燃像是遭遇重大的挫折,好一会儿回不过神。
“我是谢燃,你怎么会不记得我呢?”他皱着眉,低声喃喃。
打死陆茴都不能承认自己认得他,这人找过来是想干什么?难道还想要她另一个肾吗!?她的老天鹅。
“看来您真的是认错人了。”陆茴挣开他的手,目光澄明,眼珠子一望就见了底,满眼真诚,不像是在撒谎。
陆茴往身后的方向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她身边的徐琴好像也被吓到了,刚才谢先生的动作快到让她无法反应,徐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谢燃盯着她的眼睛,他哑着嗓子,口吻确切,“我不会认错人。”
他似乎察觉到自己方才太过莽撞唐突,逐渐冷静下来,眉心缓缓舒展,语气轻柔,“是我太冲动,吓着你了,对不起。”
陆茴很客气,“没关系。”
谢燃不喜欢她对自己这么疏离,但也没法说三道四。某些事情上,他早已失去了资格。
陆茴转过身来看着她的母亲,说:“没事我就回房间了。”
徐琴竟没有为难她,皱着眉,“上去吧。”
谢燃的眼神跟着她在转,看着她的背影说:“明天我再来找你。”
陆茴:“.......”
倒也不必如此。
陆茴回房后,徐琴就有些忍不住,蠢蠢欲动,精明的双眸悄然在谢燃身上转了几圈,她笑了笑,“谢先生和茴茴,是旧相识吗?”
谢燃淡淡应付了声。
徐琴心一跳,“怎么没听茴茴说过你们认识?”
谢燃垂眸,“我做了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应该还没有原谅我。”
何止是对不起?那些事情他至今不敢回想,寸寸回忆极为残忍。他当时是怎么做的那么无情的呢?不顾她的祈求,漠视她的眼泪和痛苦,一秒钟的犹豫不忍都没有,把她推进深渊。
谢燃不肯接受自己认错人这个假设,一定是她还没有原谅他,才会装作不认识他。
可是一个人的眼神说不了谎,她刚刚看着他时的目光,与初相见的陌生人无异。
徐琴心情好了很多,“是茴茴不懂事,您别和她计较。”
“劳你费心了,我就不多打扰。”
司机已经在车里等候多时,谢燃上了车,眉心作痛,乌黑眼珠冷漠朝窗外投去一眼,他忽然间问:“你说她是不是真的忘了我?”
司机硬着头皮接话,“可能是的。”
谢燃点点头,自我洗脑,“忘了也没事,想不起来才好。”
他闭上眼睛,过了几分钟再次睁开,鼻尖酸酸的,“可是我也不想被她当成陌生人。”
司机装成哑巴,少说少错。
谢燃闭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