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黑锁链解开,玉书跌坐在地,丹田被毁的痛苦让她在地面蜷缩成一团,额上满是冷汗。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抬眼看着澹台寒山,嘶声道,“澹台寒山,你这样做,可对得起我的父母,我可是他们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和他母亲,自己怎么会父母俱丧,孤苦无依!
“以自己亲子的神魂滋养吞月花,蓬莱郡数十修士因此死于非命,你理应为此付出代价!”澹台寒山冷声道。“九泉之下,若你父母有所怨忿,自有我一人承担。”
听完他的话,玉书笑了起来,原本娇美的脸庞因为痛苦和怨恨变得扭曲不已,看上去十分可怖;“这天下男子,果然都是负心薄幸之辈,他如是,你也如是!”
澹台寒山皱起眉:“你我虽相识多年,却无旧情。”
玉书曾在澹台府多年,但两人之间并无任何私情。他一心修行,不过偶或见上一面,何谈对她负心薄幸。
但于玉书而言,他对其他女子不假辞色,连话也不愿多说一句,但自己有所求时,他却难得会拒绝。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她对澹台寒山总是不同的,澹台府和澹台寒山对玉书的优容,滋生了她的野心。
玉书一直以为,若是他要娶妻,能做澹台氏主母的,唯有自己。
但不久之后,谢家遣人上门,她才知道,澹台寒山和谢思竟然早有婚约。
那个容貌不如她,修为不如她,几乎可说完全比不上她的女子,做了澹台氏的主母。
直到这时,玉书才知,自己从前俱是自作多情。
恰好当时为澹台氏门客的散修向她示好,玉书负气应下,与他一起离开了澹台府。
而在最初几年间,那散修的确待她极好,两人甚至育有一子。可惜人心易变,他得到了出身仙门世家的女子垂青,很快便将玉书抛诸脑后,想将她弃于不顾。
玉书在察觉此事后,将吞月花的花种,亲手种在了自己幼子体内。
这枚吞月花的花种,是她在秘境意外所得。吞月花原本已有元婴境界,因受重伤化为一枚花种。
以神魂为食,吞月花恢复了部分力量,玉书将负心于自己的男人,骗作吞月花的血食。
而后,她带着被吞月花寄生的儿子,跟随澹台寒山,回到了澹台府。
这一次,她要取谢思而代之。
玉书大笑着,将自己做过的事一一说来,事到如今,她已经穷途末路,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我做不了澹台氏的主母,那她也别想做!”玉书看向谢思,神色在嫉恨中又夹杂着几分得意,“她已经被吞月花吸取一身气血,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无需多久,便会油尽灯枯!”
“是你害了我阿姐!”
谢一言站起身,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这是他第一次有了想将一个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若不是他,我也没有机会这么做!”玉书的目光落在澹台寒山身上,面上笑意更深,“澹台寒山,你记住,是你害死了她,若不是你将我带回澹台府,她也不会死!”
她神情中带了几分癫狂,既然她不好过,他便也不要想好过!
澹台寒山面上蒙上一层暗色,若是自己没有将玉书带回,便不会有这一场祸事发生。
“你说得不对。”女子细弱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谢思睫羽颤动,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阿姐……”谢一言蹲下身,扶着她半支起身,颤声唤了一句。
澹台寒山也看了过去,目光落在谢思脸上,不曾开口,只是嘴角紧抿。白狐偎在她身旁,见她醒来,哀哀叫了两声。
谢思看着趴在地上修为尽失的玉书,缓缓道:“从始至终,做错事的人,是你。”
“你父母于澹台府有恩,他救你,本是应当。你心存不轨,又何曾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