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帝能活动的时候,也大多站在那幅《春日宴》前,只静静地看着,什么话也不说。不过,他很喜欢玄临深和玄持盈。谢珠藏每次带他们入宫,总能收一大堆赏赐回来。
谢珠藏心中感慨万千,也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看着玄临深和玄持盈。
玄临深并没有将黑色的衣袍直接罩在光影上,而是一挥衣袍,把他和玄持盈都盖住了。
谢珠藏愣了一下:“他们这是在作甚?”
阿梨巴不得谢珠藏忘了不高兴的事,抿唇而笑:“郡主拜托太孙捉春光。”
“春光怎么捉?”谢珠藏一怔,不由得笑了。
这便是孩子吧——他们和玄汉帝,就像是朝阳和夕阳,总有交替之时。
*
玄持盈倒是对自己的哥哥极其有信心,玄临深遮住了她的头,她也一点儿都不怕的。玄持盈好奇地跟玄临深凑着脑袋,只是这袍子黑压压地盖住了天空,她什么也看不到。
“哥哥哥哥,春光在哪儿呀?”玄持盈左右转动着脑袋,困惑地问道。
玄临深将一只手伸进袍子的一边袖管,将那袖管撑了起来。另一只手牵着玄持盈,不紧不慢地挪动着脚步。
有一缕春光,顺着他撑起的袖管照进了这被笼罩住的小天地。
“啊呀!”玄持
盈高兴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捉住了!快给阿娘看!”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去捧那一抹无意中闯进来的春光。
淡淡的光落在她的掌心,玄持盈屏气凝神地捧着。玄临深见她如此郑重其事,只好罩着这外袍,吩咐外头的宫侍领着他们去见谢珠藏。
但是这春光也煞是调皮,若是随随便便挪动步子,她一会儿便会不见踪影。
春光消失的那一刹那,玄持盈“嗷!”地大叫一声,眼瞧着都要哭了。
下一瞬,他们头上的衣袍被人提溜了起来。
“不在你们阿娘身边带着,在这儿作甚?”玄玉韫的声音威严而又沉稳。
玄持盈哇哇地哭着抱住了玄玉韫的大腿:“盈盈把哥哥捉的春光弄丢了!!”
“什么?”玄玉韫把玄持盈抱了起来,狐疑地给她擦去脸上的眼泪。玄持盈不想让他抱,扭着身子要到玄临深身边去。
玄玉韫只好又把她放下来,由得她揪着玄临深的衣服嗷嗷地哭。
玄临深眨眨眼,看看玄玉韫道:“阿爹去见阿娘,我们一会儿就来。”他说罢,一撩衣袖,又把玄持盈拢了进去。
“哇!”玄持盈惊喜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玄玉韫一头雾水,只快步走到出来迎他的谢珠藏面前,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外头凉,你出来作甚?这两个小的,就由得他们自己闹去。捉春光,捉什么春光?”
阿梨权当自己不存在,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角落里。
谢珠藏脸微红,嗔道:“还不是你……盈盈听了去,以为春光难得,要捉来送给我。“
玄玉韫心思一转就明白了过来,他把谢珠藏拢进怀中,闷声笑着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盈盈这傻姑娘可真像你。”
谢珠藏推他两把,瞪他一眼:“难道就不是你的女儿不成?”
“是是是。”玄玉韫举手投降,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腹:“孤回来晚了,你累不累?回去坐着吧。盈盈这春光是捉不到了的,她要是再哭,就让阿梨管去。深儿也是,他多大的年纪,也敢说自己能捉到春光,真不知道是随了谁……”
“捉到了!”
玄玉韫话还没说完,玄持盈就兴奋地大喝一声,掀开了袍子。
谢珠
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玄玉韫一噎,十分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蹬蹬地跑过来。她跑来的样子,让玄玉韫不由得想起了谢珠藏的小时候,他的目光便也温柔下来。
然而,玄持盈无视了玄玉韫眼中的温柔,她绕过了玄玉韫,直接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