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这事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有问题,偏生老太爷也不甚在乎,没怎么管管荣庆堂里的下人,王氏都为了这时上了火了。
要是父亲打死了他,珠哥儿再夭折,他们二房不就绝嗣了?正好可以给贾赦一家子铺路了?
王氏虽然腹里还有个孩子,但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再则,要个孩子的性命又有何难?长嫂的事便是一例,来个一尸两命最是简便?等他们一家四口死了,最后这荣国府还不是便宜了贾赦。
贾政越想越慌,越发觉得贾代善有意要了他们一家四口的性命。
“你冷静些。”贾母先是喝斥了贾政,问明缘由之后,也不由得一叹。
她和贾代善夫妻多年,最是了解他的性子,如果他当真知道了那事,自然不可能会放过政儿,不过要说对像珠哥儿这般的幼儿下手,这倒是绝对不可能,他贾代善还有着自己的骄傲,断是不可能把仇怨放在一个幼儿身上。
但在这世家大族之中,要养活一个孩子那有那么容易,贾代善向来是个除了自己之外,对旁的向来不精心的人,怎么可能懂得如何照顾一个幼儿,再加上疑心起政儿的身世,自然更不可能对孩子精心,他一不精心了,下人又怎么可能尽心,珠哥儿遭个三灾五难的,自然是再正常也不过了。
贾母摆摆手,无奈叹道:“你回去跟王氏说道,让她把珠哥儿抱回来自己养着。”
王氏虽然不聪明,不过对宅斗有一种野性的直觉,想来好歹能护住珠哥儿平安长大。
贾母心疼孙子,又细细交待了好些,像是这荣国府里何人可用,何人可信,何人又有什么人脉云云。她的陪嫁虽然大多被赶了出去,不过她掌管荣国府多年,也不是全靠自己的陪嫁才能把荣国府管的妥妥当当,要是没几个贾府本身的家生子帮衬着,怎么可能。
贾政胡乱点了点头,见母亲一直没说该如何安排他,忍不住急道:“母亲,我呢,你也得为儿子好好想想啊。”
王氏那女人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不会连母亲也只顾孙子,不顾儿子吧。
贾母无奈的瞧了贾政一眼,就是知道自家儿子有几斤几两重,她这些年来才说什么都不敢告诉儿子他的身世。
她沉吟道:“你去叶嬷嬷那说一声,让她把我先前给你爹准备的那人给你爹送去。”
她早知道自己的年华不在,又遇上了鬼剃头,容貌不知为何一下子残了,贾代善对她再也没了兴趣,这夫妻之间要是没什么夫妻之事,这感情迟早会淡。
于是乎,她早就秘密的让叶嬷嬷准备好女人,只差等个机会给贾代善送过去了,那女子不但是从书寓里出来的,还早就被灌了药,这辈子再也生不出孩子来,有卖身契在她手上,也不怕那丫头翻过身去。
指望着贾政做什么是不可能了,眼下只能希望枕边风给力点,就算不能让儿子跟先前一样,好歹也打消贾代善的疑心。
贾政连连点头,连忙记下,只听贾母又道:“要是那丫头送上去了,贾代善还是一样,你寻个机会去一趟潭拓寺去见一个人。”
贾政奇道:“谁?”
贾母附耳低低交待了几句,“去找他,就说你是保龄候家史氏的儿子,听到这话,他定会为你想想办法。”
说到此处,贾母竟忍不住老脸微红,想到那人,既使是在这把年纪了,她仍有几分心酸又甜蜜的感觉,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后悔自己当年的所做所为,想到能为那人留下一丝骨血,她既骄傲又有些得意,只可惜她再也护不了他和她的孩子了。
贾政惊愕,他近来虽是被贾代善拘的狠了,再加上先前闹了那么一场笑话,被应天书院的赵山长所斥责,好些平时往来的朋友也不再往来了,但这京里大小事情还是略之一点,特别是潭拓寺中被人捉出无数淫僧之事。
“母亲,你为何要儿子去找那名淫僧?”贾政突然有些不好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