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抵达京城后直接住进了文安侯府,一直到成婚前一个月,林淮才回到了林家的宅子准备迎娶新娘。
但此事仍被传扬开来,于是京城众人对这门婚事愈发看重。
毕竟新娘是川宁侯府的独女,新郎也与文安侯府沾亲带故,且瞧着文安侯对这位族亲相当亲近看重。
于是等到成婚这天,便来了不少京城有名有姓之人。
如荣国公便看在文安侯的面儿上,来了林家参加喜宴;几位成年皇子则去了川宁侯府,还带上了各自的福晋。
为此,不少原本没打算参加喜宴之人都改变了主意。
一时间,两家婚宴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可惜此事与两位当事人没什么关系。
季戈被大哥季钺背到花轿前面,便听喜娘不停催她“快哭”。可她与一群兄弟长大,从小摔摔打打都没哭过几次,此时如何哭得出来?
喜娘急了:“嫁人后便要为夫家操持家务,以后连门都难得出一趟,更不用说回娘家。您难道就不难过吗?”
季戈:“……”
有什么可难过的?林淮若敢阻止她回娘家,她打断他的腿!
正这般想着,便听林淮开口:“喜娘不要危言耸听,夫人是嫁人又不是卖给了我,婚前如何生活,婚后一如既往便是。再者我们婚后会在京城定居,与娘家并非两地分离,若她思念亲人大可以随时回来。”
他们正在侯府门外,周围全是与会宾客与吃瓜群众,林淮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无异于请所有人见证他对季戈的承诺。
群众闻言纷纷起哄,女眷则忍不住对季戈生出了几分羡慕。
季戈勾唇:她果然没有选错人!
但哭嫁是风俗,不哭不行。
季戈只得干嚎几句,这才让喜娘满意,成功进入了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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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繁琐,即便是从小习武的季戈也被折腾得不轻。
等进了婚房,季戈才终于得空,可以倚在床栏上小憩片刻,舒缓一下全身疲劳。
只是没眯多久,屋门突然被敲响。
季戈立刻正襟危坐,等着丫鬟前去开门——
这次成婚,母亲特意为她挑了四个身怀绝技的丫鬟当陪嫁,此外还有四个嬷嬷与两家陪房,都是季家出身,绝对值得信赖。
很快,季戈见到一双绣花鞋出现在眼前。
来人小声开口:“嫂嫂,我是林泠。兄长担心嫂嫂饿肚子,让我到厨房端些吃食过来,只是我不知道嫂嫂口味,特意过来问问。”
季戈摸了摸肚子:“劳烦妹妹给我端碗馄饨吧。”
林泠应了,很快离开了婚房。
可之后送馄饨过来的人却不是林泠,而是一个丫鬟。
季戈好奇,问了一句。
那丫鬟忙回道:“回奶奶,姑娘听闻太太在宴席上与人起了争执,急忙赶了过去。”
季戈愣了下:这位太太应该是指林淮的继母?
她知道婚礼前不久,林家族长带着林淮的继母与妹妹来了京城,但今日是她与林淮大喜之日,薛夫人竟也不克制一下的吗?
季戈吩咐丫鬟出去看看。
也就半盏茶的时间,丫鬟便带着消息回来:“回姑娘,是太太在吃席的时候见到了同族姐妹,叙旧之时说话大声了些,没什么大事儿。”
季戈半信半疑,但事情没闹大,她也没兴趣多管。
……
等到月上柳梢,被人灌得半醉的林淮终于回了婚房。
闹完洞房,众人很快离开。
林淮迷迷糊糊送走客人,回头就发现季戈站在自己身后,正用那双多情的丹凤眼含笑看着自己。
他顿时酒醒了大半:“夫、夫人,有、有什么事吗?”
季戈好笑:“你怎么变成了结巴?”
林淮瞪圆了眼睛,努力捋直舌头,偏偏越是着急就越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