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零二十八天?
有这么短吗?
唐咪有时都感觉, 分手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想起来都面目模糊。她诧异于他的好记性, 嘴角弯了弯:
“哦?是吗?”
“所以……程总想怎样?”
程昊以前最喜欢她的笑。
娇柔的、甜蜜的、淘气的, 如同迷迭香, 远远地看一眼,就泛起微醺。
此时却讨厌极了, 像披了层人-皮-面具;而比她的笑, 更让人讨厌的, 是从她嘴里冒出的生疏又客气的一声“程总”。
“回到我身边。”
程昊抿紧嘴, 脸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回到我身边,唐咪。”
他道。
“程总莫非以为自己在玩过家家?”
唐咪啼笑皆非。
“今天说分手, 明天就能和好吗?”
程昊沉默地向泊溪瞥去一眼, 这个男人知情识趣地看向唐咪:
“需要我回避么?”
在她沉吟的功夫, 泊溪已经走出门,顺手替她将门掩上,离开时还笑着道:
“有事喊一声,我就在门外。”
唐咪点头,这回真诚多了。
“多谢。”
惺惺作态。
程昊承认, 他现在很不理智,还很小家子气,可脑子里左冲右突的不甘心, 让他不想再等任何一刻。
他在房里看了看, 抬脚就坐到了一旁的米白色沙发上。
也不说话, 只静静抬着头,看唐咪转悠。
唐咪转了一圈,最后才在茶几的抽屉下找到一只简易医药箱,从里面拿出OK绷给他:
“先贴上。”
“有酒精棉。”
得寸进尺。
唐咪心里暗骂了一声,即使到这时候,这人的二大爷气质也一点没改。
她将医药箱合上,塞回茶几:
“不合适。”
程昊这才作罢,接过OK绷,也不贴,就这么捏在手心。话在喉咙口颠来倒去,一到嘴边,就又憋了回去。
“想说什么,就说吧。”
唐咪心硬如铁,即使面前的男人一张俊脸青青紫紫,依然能笑得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转过头,漫不经心地看向正对着的电视墙,从程昊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柔美白皙的侧脸,精致的钻石耳环在耳边一荡一荡,晃得人眼疼。
他有点发热,扯了扯领口,解开一颗扣子。
“唐咪,我们重新认真地交往一次吧。”
“重新?认真?”
唐咪支着下巴,“怎么讲?”
“第一次,你先提的分手,又提了复合。第二次,我提的分手,那么……就轮到我提复合。”
程昊舔了舔唇,说出这些话,并不容易。
“所以?”
唐咪歪着脑袋,“我就该顺从地复合?”
“万一以后我跟别人传绯闻、拍吻戏,甚至拍床戏,你都不介意了?”
程昊下颔一瞬间绷紧了,压着嗓:
“介意。”
“唐咪,别太苛责我,没有一个男人会不介意,除非他不爱你。”
唐咪不听这些。
“所以,你看,问题始终存在,依然没解决。”
窗外不知谁在放歌,飘过耳朵,她指尖落在沙发,一下一下地打着节拍。
“你知道的,我从来是个自私的人。”
感情对她来说,一向不是必需品。
“我知道,我知道。”
程昊点头,她的性子是怎样,没人比他更清楚。
有些东西,在脑中越来越清晰,倘若不去计较她爱不爱他,爱的分量多重,思路反倒清晰了。程昊组织起语言。
“你恐怕不知道,盛大的股权,在这次扩张里,是我私人持股,占比百分之七十,无关正恒。”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