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第二天, 难得放晴。
窗帘被嚯地拉开,唐咪躺在被窝里, 一夜安眠,骨头都被睡得酥软。
手搭着额头,眼睛被透过玻璃的阳光照得微微眯了起来。程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床,背着光靠在窗边的墙上,浑身被镀了一层柔光, 柔光里,唐咪只能隐约看见他翘起的嘴角:
好像又揭过去了一夜。
唐咪也笑:
“早安, 男朋友。”
男朋友这才纡尊降贵地踱到床边, 低头看着她:
“太阳晒屁股了。”
唐咪将脑袋往深里埋了埋,只余下一双眼睛和半拉黑发露在外面,皮肤雪样似的。
程昊笑了笑, 从兜里掏出手机, 低头凑到枕前, 对着床上眼屎还没擦干净的唐咪就是咔擦一记抓拍。
“你干什么?”
唐咪惊恐地问。
“同网友们问个好。”
程昊头也不回,只用稍稍留长了一点头发的后脑勺对着她。
唐咪“嘭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了白色的纯棉睡裙, 裙摆卷起了一大片。她扑过去, 两只小兔子就这么在程昊背上蹭来蹭去,手过去够他手里的手机。
程昊举高手机, 拇指按得飞快。
等唐咪蹦来蹦去, 抢到手时, 绝望地发现程昊已经快手快脚地合照po到了网上, 洁白的酒店式床单,她头发凌乱,眼角米黄色的小颗粒……一点也不美好。
程昊V:早安,阳光。
“你——”
“你故意的!”
这是来自程昊的报复,绝对的。
“对,我故意的。”
他长脚靠在床边的茶几,视线滑过她偾起的胸口,小兔子刚才蹭来蹭去,蹭得人心痒。
唐咪还不知道已经被人吃尽了豆腐,犹自气鼓鼓地道:
“你们员工知道他们老板这么幼稚吗?”
程昊俯下身,在她唇边落下一吻:“他们不需要知道。”
他亲人总有许多方式,此时细细地磋磨着她的嘴唇,就像是在剥荔枝皮,细细地耐心地将皮拨开,直到露出饱满多汁的果肉,而后辗转吸吮,唐咪的舌头被他弄得疼,轻轻“嗯”了一声。
她打他:
“轻点。”
两人像是不约而同地揭过昨晚的不愉快,程昊轻笑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含住她的唇珠磨了磨:
“有套吗?”
唐咪抽开茶几,酒店的备用套,一个是平价的冈本,一个要贵些,日本的牌子,只能看到那0.01的数字,大约指厚度。
“这儿。”
程昊信手抽了那0.01,扯开皮带,才给大朋友带上,卷起她的裙摆,扶着就横冲直撞地闯了进去。
他像是惩罚她,唐咪细细的弯月眉在一瞬间攒簇到了一块,十指攥着床单,指骨发白,咬牙“嘶”了一声:
“轻点。”
程昊这才轻了点。
酒店的床铺不那么松软,唐咪被他撞得耻骨疼,程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睡裙是他昨天半夜起来给她换的,她极少穿这样的白色棉布裙,却让他想起了从前无数个热血沸腾的夜晚。
回忆和现实交错,程昊眼里闪过痛苦,可欢愉又迅速漫过他的脑袋,他将她折得更狠一些,企图让自己埋进她的身体里,好像唯有这样,他们两人,才能再无界限,再无隔阂。
晨起的欢愉持续很久才散。
唐咪被折腾得筋骨酸软,被窝里已经湿漉漉地呆不住,只能转移阵地瘫在沙发上,程昊这厮却像是采阴补了阳,一脸神清气爽地在那打领带,整一斯文败类,偏偏看着,还是衣冠楚楚,帅得掉渣。
她眯着眼:“你要走了?”
莫非是千里送炮?
程昊将手肘的的最后一粒扣扣上,披上大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