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这儿吧。”
程昊低头看着唐咪, 从之前得知了林智斌的所作所为, 她就有些不对劲, 虽然表面上还是跟往常一样谈笑风生。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唐咪拎着包进电梯，转过身时，还朝他摆摆手，杜熙月跟在她身后：
“去吧, 你跟程叔叔不是还有事要谈？”
程昊视线从她过分苍白的脸上划过, 不放心，还是插着兜跟进了电梯，他摁下正确的楼层数，抬头往前看：
“我回家拿个东西。”
电梯上升得很快。
一向叽叽喳喳的人突然不叽叽喳喳了, 气氛居然有些尴尬。
程昊拿黑黢黢的眼珠瞅了她一会, 见她心不在焉地靠着电梯横杆，就是不抬头看自己，突然伸手, 捏住她两边腮帮，用力一扭——
“啊疼！”
唐咪的魂, 这下彻底被召回了。
腮帮子被扯得疼，她没好气地拍掉程昊双手，使劲儿揉了揉：“发什么疯？”
“帮你叫个魂。”
唐咪只能听见他重重的从胸腔传来的叹息, “我以为小猫你天不怕地不怕。”
“谁说的？我是柔弱无辜小绵羊, 怕的东西可多了。”
怕丑怕死怕没钱。
电梯“叮的”又响了。
进来一对年轻小姑娘, 一眼一眼地看唐咪和程昊：“啊！你、你们……”
“日唐CP！”
对方兴奋得脸颊都泛红了, 跟说相声似的：
“你是日天！”
“你是糖糖！”
唐咪：“……”
她优雅而不失礼貌地笑笑：“是我们。”
“那你们是住这个小区，对不对？！难怪好几回，远远地看背影像……啊啊啊啊，好幸福，你俩就跟视频看上去一样甜！”
“嘘，能帮忙保个密么？”
……不，我不住这儿，真的。
唐咪不想搬家。
两位姑娘点头如捣蒜：“没问题！”
“能帮忙签个名吗？”
唐咪现在提不起劲，不过还是给人签了名、合了影，下电梯时，只觉得脑袋里还有上百只鸭子在叫。
年轻女孩的热情，真是让人吃不消。
“行了，到了，回头……”唐咪住嘴，摆摆手：“明天见。”
程昊看着她，点了下头：“明天见。”
旁边的小迷妹们一阵“好帅”地尖叫。
唐咪进了么，被暖气一熏，喝完老妈端来的热牛奶，才觉得脚踏回了地上。
“快去洗个澡，穿得这什么……”
唐爸唐妈有着她们那个阶层老年人特有的审美，认定黑黢黢的一片不好看，“给你放好了水，快去泡泡。”
“嗳。”
像是有一杯热水重新注入心里，唐咪脆生生应道。
泡在浴缸里，她才有时间理思路。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太杂，她见了程昊的父亲，又知道林智斌干的这么一段往事，想想以前，阶层限制了她的想象，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
水汽熏得她昏昏欲睡，唐咪敷着面膜，竟然真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变成了一片叶子，黏在程昊头上，看着他跟秦思思吃饭、跳舞，看着另一个自己锒铛入狱，还看到……
她醒了过来，梦里的老太太出现在了眼前，头发还是乌黑浓密的，手里拿着块毛巾，跟擦猪皮一样地往她身上擦，嘟嘟囔囔：
“谁都快凉了，怎么能在这儿睡呢？”
“醒了就快点爬起来，真不省心！”
哦，是梦啊。
唐咪嘴角弯了起来，幸好是梦。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着浴巾，一边擦一边起身，老太太出去给她煮姜汤，她换好睡衣，拿起手机。
发现不久前成型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