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了自家儿子的婚事,谁都不要想好。
直到听说案子成功告破,王彦弼还给自己找到一个高明的科举老师,徐国大长公主这才消了气,又从京中给宝贝儿子送来一堆的贺师礼,反把王晦吓得够呛。
高公纪额头上盖着帕子,偷偷眯着眼睛瞟王彦弼那个地方,嗯,挺正常,这就好,这就好。
听说徐国大长公主下了大力气,王彦弼将要娶的是前宰相吴充的孙女。
挨骂不吓人,要是妓女们蒙对了真相,又偏偏因为自己惹出的这事儿,那才吓死人……
就听苏油问道:“检使,你瞅啥哪?”
澡堂里回声挺大,高公纪猝不及防,吓得差点滑进了池子里:“没啥……这俩月可是把腿跑断了,所幸没给使相丢人,差遣办得妥妥的……”
苏油就对程岳说道:“朝廷贬了蒲宗孟,所以说,有事情告诉官府,官府会为百姓做主的。”
程岳哼了一声:“那是他命好!”
苏油耐心道:“程兄你到底没有如当年那般冲动,知道在制度框架内处理和解决问题,知道跟上级汇报,还为朝廷连立大功,这就很好。”
说完一脸欣慰的样子:“跟了我二十年,程兄如今可算是有点官样了,说明人啊,总是能改造得好的。”
程岳脸都黑了,又哼了一声扭头不语,谁稀罕当你这个狗官!
想想还有求于人,觉得自己对探花郎态度不对,只好又转回头来:“小折经略相公那里……”
苏油说道:“放心吧,魏老五有武艺有胆识,对兄弟也仗义,折克柔欣赏得很,拨在麾下了。”
程岳这才讪讪拱手:“多谢探花郎了。”
“泡澡就是得大池子才舒服啊,如蒲宗孟那般,却哪里是泡澡?那是泡排场。”苏油舒服地瘫在水池里,感慨了一句,继续说道:“转运转运,就是要四处运转一下,行使监督职责,等休沐完毕,我打算在四路走走。”
高世则问道:“使相是要选陆路还是水路?我好去安排。”
苏油说道:“水路吧,沿黄河到青州,再转入拒马河视察霸州、雄州,转入滹沱河到河间府、饶阳,再从饶阳的滹沱河分流返入黄河,经翼州回大名,如何?”
“要是到了饶阳时间允许,还可以沿着滹沱河去真定府看看,怎么样?”
如今的黄河下游水道也是四通八达,苏油想要亲自走走看看,能否利用最便宜的水道运输,从大名府辐射除太原府路以外的其余三路。
如果可行,河北态势会更加安全。
苏油知道的,是直到后世解放前,许多河岔的秘密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他当年中学同学的老爹,就是掌握了从渝州到贵州的水道,成为了家乡第一个穿皮鞋的人。
当然那老爹也有点倒霉,四九年用多年跑水运赚来的钱,在老家买了两百亩地,好在是第一年还没来得及收租子,平时也喜欢周济乡邻,国家就没有跟他计较,倒是平安度过了高风险时期。
后来航运社还请他出山重新当领航员,绘制出了那条在当时来说异常珍贵的水道。
如今河北的地图早已经绘制得异常精细,这条水道神奇之处就在于滹沱河在饶阳分作两股,一股向东南经七十里在武强汇入黄河,一股作为主流向东北几乎直到黄河入海口,才再次汇入黄河。
这就在河北东路构成了一个神奇的环线。
加上这道环线上的诸多支流,只从地图上看,大名府完全可以通过水路辐射除去太原府路以外的其余三路,而且来回都不耽误。
此外从真定府到葫芦河之间,还有一条叫寝水的水道连通;而葫芦河上游有个小湖叫大陆泽,上游又连通着漳河。
从地图上看,这几条水道竟然构成一个被挤扁了的田字!
将田字转动四十五度,变成菱形,那最下一点就是大名府,然后左边是真定府,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