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泥中,源源不断污垢自周身排出。
一旁聂衷良见状微微有些发愣,他出身自望尘界,那里灵气充裕,即便他是靠人间烟火过活的普通人,在吐纳大半个时辰后污垢也已见止。
战犼低声道:
“小子,你师尊估计还要等一会,你先去找个地方把身上清洗干净。”
“哦。”
聂衷良应了一声,随即朝远处一条溪流走去。
这边王柄权眼皮一个劲颤动,体内灵力运转速度已到达极致,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洗刷着皮肉,可每次血液流淌过,总能带来新的污垢,这时战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记住,切不可用灵气直接洗涤血液,稍有不慎便可导致脏污倒灌心脉,这污垢于我修士是大毒,一旦邪毒入心就会走火入魔。”
……
日过三竿,王柄权表情一滞,紧接着悠悠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来,直至现在他才彻底完成了清理。
战犼望着如同臭泥中捞出的王柄权,惊讶道:
“赵兄弟,你这些年到底吃了啥?”
说实话,这情形就算对方说自己吃了几十年的屎他都信。
王柄权擦了一把脸,随口道:
“也没什么,一顿一只烤全羊,一天加宵夜总共吃四顿。”
“……”
战犼不愿意跟他多说话,皱着鼻子指了指远处的溪流。
王柄权站起身,缓缓朝东边走去,一步一个黑脚印。
半个多时辰,王柄权总算将身上的污泥清洗干净,这种感觉不仅很解压,而且洗完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连带着身体也轻盈了不少。
只是等他走后,整个下游河面浮起一片死鱼。
回到力堂,战犼看着面前洁净的师徒二人,咧嘴一笑道:
“刚才是文炼,接下来便是武炼了。那边地上的石锁看见没,为你俩特意制作的,咱这里就没人用那么轻的,接下来你们就赶紧提高自己的力量,别让我们看笑话。”
说完,直接掏出皮鞭,“啪”地一声临空脆响,“还愣着做什么,动起来!”
……
王柄权与聂衷良练了一下午,整个人如同脱了层皮,浑身从内到外透着酸疼,而这只不过是刚开始,按战犼的说法,之后的训练只会更艰苦。
回到洞府,王柄权一头倒在石床上,指了指另外一个房间道:
“这半年你先和我住在一起,山顶的灵气比山腰浓郁许多,对你也有好处。”
洞内灵气远比外界还要浓郁,即便聂衷良这个刚刚踏足修真界的小修士都能感觉出来,他恭恭敬敬一拜道:
“谢师尊。”
灵韵宗的规矩少年知道些,金丹以下修士不得入住山顶,像他这样资质平庸的更是想都不要想,宗门内善待弟子的师父不在少数,可还没有一个像自己师尊这般无微不至。
少年重情义,虽未张口多说一些感谢的话,却也将这份恩情牢记于心。
……
王柄权休息片刻,就又撑起身开始盘膝吐纳,洞府中已经被他事先刻下阵法,四周灵气正缓缓汇于洞内,这阵法是当年文扶鼎盗窃皇家龙气的翻版,王柄权尝试了小半个月,才算摸索到一些门道。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将阵法范围控制在方圆百丈内,即便如此,浓郁至极的灵气仍是足够一个金丹修士随意修炼,故而他才会将徒弟一并带来。
王柄权一边利用白天所学让灵气冲刷着身体,一边将部分灵气汇入丹田,其体内金丹在灵气的滋养下发出澹澹金光,同时另一侧小徒弟住的里屋也正发生着神奇的变化。
一夜无话,次日清早的鸡鸣将王柄权唤醒。
昨天他实在太累,边打坐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待醒来时,身上多了一层薄被,一旁石桌上放有一盆清水,不用问,小徒弟定然已经离开洞府前去修炼了。
王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