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而现在,因为那个中途出现的少女的话,他不得不先放弃几乎已经到手的猎物,选择暂时撤退——即使是自觉心胸广阔的广津柳浪,也有种不太爽的感觉。
尤其是,这种憋气感尤为熟悉,仿佛曾经这么被硬生生地忍下去无数次一样……
因此,在离开之前,他下意识想给对面上点眼药:“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为了救那个少年吧?虽然刚才他叫你‘小妹’,但从你的反应来看,他并不是你的哥哥吧?甚至你还在他身上放了窃听器,这可不是面对兄弟姐妹该有的态度,现在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为他洗脱嫌疑?”
说完,广津柳浪也没去等待答案,便先行离开了——黑蜥蜴小队在等他。
一直在旁听着的白发少年忽然被点名,但广津柳浪说的也是他心里的疑惑:“是……不对,为什么我不是小八的哥哥?我明明是啊!”他脸上的茫然就像是起床发现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一般。
他肩头的白色小猫缩了缩身体,也看向了小八,猫脸上是迷惑的表情:对、对啊!为什么……
目送广津柳浪离开,小八才道:“破绽很多啊!虽然不知道植入虚假记忆的是谁,但我没有兄弟姐妹这件事还是可以确定的。那个幻象的能力可以改变的只有意识层面的,不能够干涉到现实,所以我很容易发现不对。”
小八竖起手指,一个一个地说道:
“家里冰箱的食物分量是只根据我一个人的口味和分量买的,如果有两个人,另外一个还是青春期少年的话,那点东西根本不够吃;
“印象里‘哥哥’是住在客房的,但客房平时没有客人的时候虽然也有在打扫保持干净,可被褥什么的都是放在衣柜里的,这不是常有人住的现象;
“门口的拖鞋、常用鞋只有我自己的,昨天‘哥哥’你进来的时候穿的是一次性拖鞋,那是给客人准备的;
“衣柜里没有适合十七岁少年的衣服,你今天穿的衣服是父亲少年时没有丢的衣服,虽然我的第一反应那是‘你的衣服’,但仔细看会发现衣服的式样和磨损度实在是不像新买的,以我们家的条件,没道理让孩子穿二三十年前留下的旧衣服出门……”
白发少年愣愣地听着,被这么一一点出来,他才发现,自己的记忆里有那么多冲突的地方却被他下意识地忽略过去,认为那个房间就是他的房间,眼前异瞳的少女就是自己的妹妹,那个开满了紫藤花的屋子,就是他的家:“……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明呢?”
明明昨天晚上就已经发现了吧,为什么不直接把他赶出去?
甚至还给他上药……
他还记得那个女孩的手指在脸颊上点过的温暖。
这个问题好像问住了小八,她稍显犯难地撇开脸:“这个……都那么晚了把你赶出去,也不太好吧……而且你脸上的伤口也是个问题,我给你上药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并不是不小心被植物刮伤的,周围有灼烧的痕迹,是子弹擦过留下的伤口,我家附近没有听到什么枪声,周围也没什么高层建筑,合理怀疑你其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说起天上来,在雪染菊理的电话之前,她不正在思考一个和天空有关的可能性么?
这么小的范围内,很小概率会有两样截然不同的都发生在天空之上的事,小八觉得这个莫名成为她哥哥的人和那个袭击了十束多多良先生的人有很大关系,思索之后还是决定把他收留在家——顺便,当时她并没有意识到录像里的白发少年就是眼前的少年,这大约也是虚假记忆导致她直接下意识遗忘了录像里看到的人的脸。
“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早上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你身上放了追踪功能的窃听器,这点我必须道歉,对不起。”
“幻象……都是幻象……”白发少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