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皇后怀着身孕,又天天为自己的命运、陆家的命运劳神费力,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身体就有些疲倦了,也没察觉陆瑶在走神。她摁了摁额头说:“时候不早了,你身体有孕,本宫让人送你回去。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平安将孩子生下来。”
“是,谢谢姑姑。”陆瑶福身行礼,乖巧地跟着宫人出了宫。
回到薛家的马车上,她才松了口气,只是脸上丝毫不见喜色,反而笼罩着一层阴云。
小玉看得不解,轻声问道:“姑娘,你怎么啦?可是身体不舒服?”
陆瑶摆手,闭着眼睛说:“小玉,给我找一个小猫过来。”
小玉虽有不解,但见陆瑶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便没再多言,只应了一声是。
马车穿过宽阔喧嚣的大街,总算回到了薛府。
车子刚一停下,帘子便被掀开了,薛煦州穿着一身靛青色的长衫,站在马车外,关切地看着陆瑶:“瑶瑶,累了吧,我扶你!”
他伸手搀着陆瑶,小心翼翼地将其扶下了马车。
陆瑶感受着他的珍重和爱护,心跟裹了蜜一样,甜甜的,但想到许殊,她的心里又涌上了一阵阴霾。
见她情绪不对,薛煦州扶着她的胳膊低声问道:“可是娘娘说了什么?”
陆瑶赶紧摇头:“怎么会,姑姑那么疼我,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只是薛郎,你一直在家里陪我,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薛煦州瞥了她一记:“今天怎么想起问这个?呆在自己家,怎么能说无聊。”
陆瑶一时有些语塞,但她没忘记陆皇后的叮嘱,张了张嘴说:“都说男儿志在四方,我这不是怕耽误你吗?”
薛煦州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思,往常怎不见她这么善解人意?估计是宫里说了什么。薛煦州有些不悦,皇后这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
不过在陆瑶面前,他倒没显分毫,只是柔声安抚她:“不耽误,如今定州无大的战事,又有煦明在,没什么可让我操心的。”
“可是,煦明到底年轻,也没经历过大的战事,还是薛郎你去坐镇比较让人放心。”绞尽脑汁,陆瑶总算想出了这么个理由。
薛煦州揉了揉她的头:“你多虑了,煦明从小习武,武艺高强,在军中也是身先士卒,风评很好,又有叔伯们辅佐,没甚不放心的。”
“就是有薛煦明在才让人更不放心呢!”陆瑶脱口而出。
闻言,薛煦州立马停下了脚步,侧头盯着她:“你什么意思?说啊,说清楚,怎么不说了?”
陆瑶头一次看到他发火的样子,惊慌的同时,也觉得委屈得很,说话不过脑子,将心里想的全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他去云州大营,让你留在京城做闲人,不是想夺你的权是什么?人家心里早有小算盘了,就你还傻乎乎的相信什么兄弟情谊!”
听她这样猜忌自己唯一的亲弟弟,薛煦州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极其难看,手甩开了扶着她的胳膊,声音冷得像冰渣子:“当初是你希望我留在京城多陪陪你的,关煦明什么事?煦明替我驻守边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薛家军不是我薛煦州的私军,这是属于薛家祖辈留给薛家子孙的担子,煦明作为薛家嫡孙,这军中主帅的位置他坐与我坐有何区别?”
丢下这番话,薛煦州定定地看了陆瑶几息,转身就走,也不管她在后头一个劲儿地唤“薛郎”。
最后陆瑶是哭泣着被小玉扶回的如意居。
小两口进府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许殊。
许殊听说后,立马猜到了这是陆皇后的主意。
陆皇后怀孕的事暴露了,不得不入局,急需筹码,还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