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动了动嘴唇,想问她还记不记得醉酒后的事情,记不记得他就是年年。
谭江月也很想问,她好像做了个梦,梦到春江就是年年。但她又实在不确定,生怕自己这是因为才晓得了年年并非年年,而是穆家的长房嫡子,这才做了这样的梦来安慰自己。
她想起咬在他肩上时春江说的那句“扯平了”,想着他也曾与姐姐走散,便鼓起勇气喊他,“年、年?”+杰米哒.
江年弯唇笑了,凑到江月面前,“是我,姐姐。”
难怪她总觉得春江很亲切,想要亲近他,总是对他心软。
她还曾误以为自己喜欢春江,谭江月觉得好笑,又有些脸红。
再看他笑容乖巧软糯,便伸手去抱他,“年年,对不住,对不住,是姐姐不好……”
“别说这些了,这些话姐姐在醉酒之后说了好多好多。”江年说,“我也没怪姐姐,毕竟我小时候胖乎乎的,现在又高又瘦还好看,姐姐自然认不出来。”
“噗——”
谭江月松开他,起身下床,感到一阵轻微晕眩,便伸手去扶桌子。
江年眼疾手快地揽住她,“姐姐怎么了?”
谭江月摇摇头,目光落向门口。+杰米哒.
江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啊
,我也不知道他走了没有。”
“我们回家吧。”谭江月走到梳妆镜前整理头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年年,你跟我回去,还是在这里?”
+杰米哒.
“姐姐,我不能跟你回去。”江年笑笑,“春江这个身份,还没到消失的时候。”
为免谭江月追问,江年很快提出,“姐姐,我送你到门口。”</p拉开门,两人只见穆渊还立在门口,垂着头,大抵一天都没有吃饭,脸色已经很不好看。
“姐姐。”他启唇,轻轻喊她。
谭江月看他一眼,眼里极快地闪过痛楚,而后抬脚从他身边走过,一句话也没留。
她怕自己一张口,便是质问。
“姐姐!”穆渊追上来,跟着进了马车,他现在又冷又饿,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到谭江月的时候,饥寒交加,狼狈不堪,她也距离好远好远。
谭江月垂着眸子,眼睫覆下来,整个人显得很沉静。
她微微侧过身去看窗外,是一个抗拒的姿态。穆渊看在眼里,心里一沉,“姐姐,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我改。”
他伸手想要触碰她,却被谭江月避开了,她冷冷道,“别碰我。”
“……”穆渊慢慢收回手,深吸了一口气,“姐姐,是不是因为我今早出门没和你说?那是因为浔叔叔突然找到我,那时候太早,你还没有起床,我便想着不用打扰你。”
谭江月没理,却觉得那声“浔叔叔”很刺耳。
什么浔叔叔,该是小叔才对。
不愧是世家嫡子,时时刻刻都言行谨慎,不会有马虎大意的时候。
“姐姐……”穆渊忍着内心的酸涩,去拉她的袖角,近乎卑微地说,“姐姐,求求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好,我都改,真的。”
谭江月见这个高贵的人物这样卑微地哀求,越发觉得可笑。
可笑的同时,又觉得难受。
他既然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为何还要奢求她的感情呢?
“我问你。”
谭江月终于肯说话,穆渊整个人都坐直了,眼睛也亮了,这模样,像一条被抛弃又被找回的小狗。
“你觉得春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