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贵妃午睡醒来后,大宫女上前边伺候苏贵妃边轻声向她回禀,“娘娘,大公主过来了。”
苏贵妃懒懒抬眼,“这时候过来干嘛啊,是嫌之前气我气得不够吗?”
大宫女轻笑道:“娘娘,母女哪有隔夜仇。大公主是您教导出来的,现在缓过来知道您对她的好了,还不得赶紧过来向您道个歉。”
“你倒是会说话。”苏贵妃起身,整理好后,往寝宫前殿走去。
温桑若坐在榻上,吃了口新鲜的葡萄,瞥见苏贵妃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温声哄着苏贵妃,向她道歉。等温桑若离开宫殿时,母女两已经和好如初。
“看来桑若是真的转性了,你也不用担心她总是缠着你。”温慕把从宫中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封易,在他身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封易端着茶杯,在手中转了转。
这件事若是温始提出来压着温桑若去做,封易反倒不会多想。但与齐钧泽多接触这件事是温桑若主动提出来的,封易反倒顾虑起来。
温慕和温始都不够了解温桑若的秉性,读过原著知道温桑若手段有多狠厉的他会不知道吗。
求而不得宁可毁掉,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这样的人能轻易放下自己的执念吗?
封易嘴角微抽,也没隐瞒自己的判断,“我觉得你还是别太乐观。”
“怎么?”
封易没有多解释,“先看下去吧,我只是有点担忧。”
温慕白他一眼,“嘿,这倒好,以前你最偏疼桑若,现在反倒视她为洪水猛兽了。”
不过温慕也理解封易,就连他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时都被吓到了,一国金枝玉叶喜欢上有未婚妻的人,但凡是个惜命的人都会惶恐。
封易摇头,“且不说大公主那边,你如今已入礼部当差,感觉如何?”
“殿试那段时间比较忙,如今倒是清闲。”
“殿下是觉得礼部清闲吗?”
“礼部乃六部之一,掌管五礼之仪制及学校贡举之法。无论是仪制还是科举都是国之大事,我自然不会因为此时的清闲就小瞧了手上的差事。”
“殿下,您既然有心要争上一争,就该多争取争取帝心,了解帝心若何。”封易郑重道。
两人极少以这种严肃的语气对话,温慕抬头,封易平静回望他的目光。两人对视片刻,温慕轻叹,“帝心吗?”
“陛下所看重的,朝臣所希望的,百姓所期许的储君,当是躬行节俭、慈仁爱人,同时又能有一番经纶于心。这些东西不用我说,你也知晓。你所要做的,就是把你的优点在陛下面前展示,也把你的缺点在陛下面前展示。同时,努力把你所负责的事情做好,打磨自己的才能。”
这些事情,是他通读史书之后总结出来的一番心得,虽不能说完全正确,但纵观史册种种,也有一定的道理。
这些心得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要做到却也不简单。
温慕听完之后,若有所思。
两人在沟通交流如何争取帝心时,皇宫演武场里,齐钧泽正在教温桑若射箭。
君子通习六艺,齐钧泽虽然是文官,但射术不错,况且温始命他闲暇时过来教温桑若射箭,也不是想让他把温桑若教成百发百中的神射手。
长弓被拉满弦,温桑若手一松,箭头飞出,严重脱靶,坠落在距离靶心两米开外。
有内侍为温桑若重新递上一支箭,温桑若搭好弓,瞥了齐钧泽一眼,冷冷说道:“齐状元,你本人射术极佳,教人的本领好像只一般啊。”
她的眉眼俱冷,虽然并不拒绝齐钧泽教她箭术,但身体呈现着一种抗拒的姿态——即使齐钧泽今日特意换了身衣物,他本就若桃花潋滟的容貌越发令人惊艳,也不能让她的眉眼变得柔和分毫。
“公主不想学,臣教得再好您也学不下去。”齐钧泽笑了笑,直接出言戳穿温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