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易不知道齐钧泽刚入帝都就对他起了兴趣,他此刻正和温慕在皇家别院山脚下打猎。
前几日在皇宫中提心吊胆了好长一段时间,回到皇子府后温慕咬牙切齿,一定要让封易陪他去郊外打上几天猎。
封易只能应了。
不过在打猎上手之后,封易倒是喜欢上了打猎的感觉——手持长弓,箭无虚发,看着猎物不断变多,封易心里逐渐涌起一股畅意。
打猎到下午,瞧着猎物已经堆成小山,封易和温慕打马回别院,等下人把猎物清洗干净后,封易和温慕亲自动手烧烤猎物。
上好的蜂蜜被涂抹在兔肉上,烤得有些干巴巴的兔肉碰到蜂蜜后发出嗞嗞声响,蜂蜜的甜香味弥漫开,温慕嗅着那味道更饿了。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烤肉技术这么好!”温慕抱着肚子,眼巴巴在旁边等着。
在刚刚吃到封易烤的鹿肉后,温慕立马放弃了自己动手的想法,果断把这事交给封易。
“天赋异禀。”封易语气淡淡,却听得温慕又想跳起来掐他了。
两只兔子烤好,封易把一只兔子递给温慕,两人就着别院里存放的上好烈酒吃起兔肉来。
“你还真敢赌。”温慕突然叹了口气,“父皇虽待你亲厚,但封易你莫要忘了,父皇恩威四海,毕竟是帝王。”
赌一位帝王的心吗?
当年他的母妃被册封为丽妃,宠冠六宫,何等风光,不依旧……落得个驱逐冷宫白绫赴死的下场?
温慕握着刀的手突然用力,刀柄咯手,反倒让温慕慢慢回过神来。
封易没察觉到温慕的异样,他笑了笑,“我自然知道陛下是帝王,但陛下也是位明君,他看着我长大,亲自为我开蒙,教我习武弯弓。他知我是何等人。”
说白了,他是温始教着长大的,温桑若虽然受宠,但可没这般待遇。
“殿下,陛下教我做人道理,他绝不会信我是那等人。”也绝对不愿意信。
温慕一怔,随即勾唇笑起来,“你还记得小时候大哥、二哥他们一直在暗地里针对你吗?父皇待你的好连大哥二哥都嫉妒了。”
封易抿唇笑了笑。
当年他母亲难产而亡,他父亲年年出征,封易小时候时常会被接进宫中住,说他是在皇宫中长大的也不为过。
在他四岁那年,有一天暴雨倾盆雷电轰鸣,他从睡梦中惊醒,哭得泣不成声,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眼看都要哭得喘不过气,无奈之下宫人只好跑去寻温始。
那时候温始在自己的宫中就寝,听到宫人的禀报声冒雨赶来,封易看到温始那一刻立马不哭,死死拽着温始的袖子,不哭不闹,但就是不放他离开。宫人大惊,唯独温始纵容了他的胡闹。陪他睡到天亮才轻轻挪开他的手去上朝。
从那件事之后,温始在封易身上投注的心血,越来越多。
有时候封易也琢磨过,原身当年所为是有意还是无意?毕竟当年雨夜的一场哭闹,可是为他挣来了十几年恩宠。
见封易不说话,温慕也不乐意再提这事,身为儿子还没有封易受宠,嘲笑大哥二哥的时候难道没有连他自己也嘲讽进去吗。
温慕哼了哼,“其实我倒是知道父皇为何会这么宠你。文武双全,带人温和有礼,年纪轻轻就进退有度,对比我们兄弟几个,你简直优秀得过分,还懂得收敛锋芒……”
“殿下就别夸我了,兔肉该凉了。”封易不由轻笑。
行,温慕觉得自己还是好好吃肉吧。
封易垂下眼吃了几口肉,这时候气氛太和谐,封易沉吟片刻,突然抬头问温慕,“殿下的志向是什么?”
“志向?”温慕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想想啊,再过几天我就要去礼部当差了,我之前和你说过,打算先好好在礼部学习几年,等我……”
顿了顿,温慕瞥见封易郑重的神色,他不由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