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祖母!”戚若涵拍打柴房门口,嘴里不停尖叫着,原本婉转动听的声音因为她之前的嘶吼已经变得嘶哑,隐隐约约还有些狰狞之态。
然而她不知道,关进柴房只是道开胃菜。
戚恪下午时就在衙门里听到了昨日戚若涵和裴务一马同游郊外的事情,当下气个好歹。
他坐在室内办公,偶尔瞥见其他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都觉得他们是在暗地里笑他教女不严,笑他戚氏没有教养。
好不容易熬到下衙,又被一些事情耽误,一直到天色逐渐变黑戚恪才回到戚府。
马车停下,戚恪怒气冲冲掀开马车帘走下来,大步流星往府门走来。
“老爷。”戚府大管事已经早早候在了门口,一看戚恪这煞气冲冲的样子,不由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才连忙迎上前。
戚恪微微停下脚步,阴鸷的眼神落到戚府大管事身上,“五姑娘现在在哪?”
戚府大管事觉得自己的脑门又湿了,也不敢抬手去擦,只好微微垂下头,“已经被老夫人命人关进了柴房。”
“关进了柴房?”戚恪冷笑,心下怒意勉强一缓,正要说些什么,又见戚府大管事颤着声音道,“还有一事,老夫人让奴才过来告诉老爷。”
他的亲娘哎,封夫人打上门和五小姐顶撞老夫人的消息要他怎么开口。
戚府大管事勉强把早就打好的腹稿说出来,全程都用了修饰的语法。
然而再修饰,事情还是那件事情,封夫人就是上门指桑骂槐了一通,他家中下人甚至亲眼见到他的好女儿与裴务在城门口姿态亲密。
“五小姐被带回来,老夫人要她跪下,她还与老夫人顶撞了几句……”
“她顶撞了什么。”戚恪冷淡道。
戚府大管事只能复述,“姑娘说……说……老夫人这是在滥用私刑。”戚府大管事干脆一咬牙一口气说完了。
戚恪神色狰狞了一瞬,“滥用私刑?祖母教训孙女也叫滥用私刑,我的好女儿怕是没见过刑部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手段。”
戚府大管事喏喏不语,这都牵扯到刑部私刑了,老爷总不能把五小姐打死吧。
打死自然是不会打死的,他明日还要带戚若涵上封府赔罪。戚恪冷淡地用手帕擦了擦手,“柴房周围的灯全都给我撤掉,不许留一丝光亮。还有,今夜不许给五小姐送吃的。”
这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说,未免有些难以承受了。然而老爷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去触霉头多劝。
“是。”戚府大管事连忙退下。
他刚往外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极力压抑依旧愤怒难耐的声音,“我戚氏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孽障!她的教养呢!她的脑子呢!”
戚府大管事不敢再听下去,埋头快步离开,不多时就到了柴房那里。
“五小姐可用了晚膳?”
听到留守的下人说还没有,戚府大管事点点头,“那就不用给五小姐端来了。”
然后又吩咐一声,柴房外走廊的灯笼和周围的几个灯笼全都撤走,下人也不用在门口守着了。
戚若涵本就缩在柴堆角落,这还是大冬天,她又冷又饿,下午的大声怒骂已经让她声嘶力竭,如今只能靠着角落昏昏欲睡。
但没想到,在戚若涵快睡过去之前,她发现自己眼前越来越……暗?
戚若涵猛地睁大眼睛,然后惊恐大叫,“怎么没有灯了,灯呢,灯怎么灭了。”
“啊啊啊啊啊啊来人啊,是不是你们把灯撤走了。”
“祖母,父亲!你们好狠的心……”
暗夜里,柴房外早已没有人,只有她一个人的怒吼声在柴房里回荡。
但根本持续不了多久,戚若涵就捂着嗓子猛地剧烈咳嗽起来。
“吱。”
“吱吱。”
“吱吱吱。”
突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