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
带领打手的领头见到兄弟被欺负,抬高了手里的刀,怒吼:“是哪个不长眼的!”
许初年还踩着那打手的手背碾压,抽出小刀绕在指间,立在一层隐若的雾霭里,敞露出的肤色冷白的阴瘆。
“上!”领头灵敏地嗅到巨大危险,率先一声令下,全部的打手都冲过去。
小刀是新买的,许初年抬脚狠狠踹进扑来的那人胸窝,手腕翻转间,崭亮的刀光在人群缝隙里划出流畅光弧,飞起血沫子,右手握刀刚扎进另个打手的肩膀,往骨肉深处摁,左手便握住袭来的铁棍一掀。
十几号人,竟没有哪个能制住他。
打到最后,许初年受了三四处伤,脸侧破了血口,暗红着眼眸越显可怖,周围一圈人倒地不起,他上前揪住领头的衣领硬是从地上拽起来,领头长得矮,被他一拽勉强能正视他,可惜吓得直打摆子,抖了半天只一个劲求饶。
许初年修拔而立,声线冷冽:“告诉许邵祥,等着我上门收拾他。”
松开手,领头蒙着满头的血,瘫软着跌坐回去,看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另一边。
推着两只行李箱靠住墙,再摆放整齐。
苏南沫拍了拍手上的灰,精神饱满地带阿妈回到沙发上,化身贴心小棉袄,绕到阿妈身后为她捶肩,甜甜的笑:“阿妈辛苦啦。”一看墙边的行李箱,想到这次跟阿年回去,或许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后知后觉的,停了下来,抿了抿唇。
“对不起……阿妈。”
苏母拍拍肩膀上她的手,问:“真的不等过完了年再走?”
女孩沉默。
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阿年日渐清减,思来想去,觉得早点回庆乡也不错,指不定他心情舒缓了,过年又能开开心心回来跟阿妈和好?情绪来的快去的快,于是重新按起阿妈的肩颈,温和的道:“毕竟那是他的老家,他还在那开了店,肯定要回去看看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等以后……”
“以后结了婚,我生个小小年给阿妈。”
还是高估了自己,说完脸颊发烫。
她的确幻想过跟阿年结婚生子,从高中开始,关于孩子的想象最多,尤其是最近,她常常会想,他们生出的小包子是个什么模样?
外貌上一定跟阿年一样漂亮,心性则要像她,活泼开朗,而且……最好是男孩,刚好弥补她错过了阿年八岁以前的时光。
她想得美,被阿妈轻笑打断。
“想的真远。”
阿妈回头嗔她:“那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到过年要是不回来,阿妈就去看你们。”
十一点左右,母女俩又说了会话,她便催促阿妈洗澡休息,独自在沙发里等待阿年。
四下太静,家具的阴影憧憧,空调开得这样暖,可后背无故升起一股黏腻的寒气,咬了咬手,苏南沫僵着身到衣架前取下外套,不敢看身后,匆忙出门下楼。
巷子里一户人家的门前点着灯,暗暗的笼着一小圈地方,她揣着兜,走到巷子口张望,冬夜里的风冷得要跺脚,快要冻成冰雕时,迎面盼到熟悉的漆黑轮廓走来。
看到他出现的一刻,没仔细再看,苏南沫飞扑过去。
“阿年——”
许初年怔了瞬,回神后已经稳稳接住了她,深埋女孩的软发,再深重的戾气也于意识的本能消融,由里到外热软了下来,眯起眼。
接着惊惶睁大。
防风服冰冰的,但凡去打架,他必定穿这件外套防止被血染出颜色,心重重一跳,拼命收紧双臂,根本没想要推开她,紧张的唤:“沫沫……”呼吸一紧,是被她双手揪住了衣领。
眼前的眸子里流淌着灯光,交织着怒又亮又冷,逼视着,“你脸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身上有这么重的血味,是不是又去打架了?!”
许初年怕冻到她手,拢进掌心才发现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