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来时脱了鞋,这会什么也顾不得, 踩着球鞋摔门狂奔, 想给阿妈打电话, 可阿妈也不知道他在哪, 没有人知道, 她心口焦焚的缩紧,一直发紧, 怦怦地跳着,牵着头皮跟着跳,像是分崩离析,一片混乱。
他一定是喝醉了, 那离开家以后会去哪?
苏南沫使劲地想,想着平时他们爱去的地方,其实是她爱去的地方,他只爱陪着她, 浑浑噩噩地下楼, 到底还是得跟阿妈通知一声,打了电话,阿妈果真急坏了,声调上升许多:“阿年不见了?!”
她已经在楼道里,恍惚怔忪的到了外面,“我找不到他, 他不在家。”
“我也去找找!”阿妈立刻挂了通话。
省医院门前。
计程车师傅遥遥地看见树底下, 有人在招手, 车子往路边停下,那人快步过来,戴着球帽,坐稳了便说:“去南山路,陆氏集团。”顿了顿,帽檐下的薄唇轻动,冷冷的,透着低哑:“知道路吗?”
师傅当然清楚那家公司,新闻里常会看到,偶尔有乘客也去那,“知道。”他按下计价器,开动车子向前。
气氛沉沉的,逐渐蔓延开酒味,师傅心中了然,喝酒之后再吹风会导致醉酒,于是摇上自己这边的车窗,默默地行驶。
到了目的地,那人掏出零钱给他,下车却连看都不看面前的写字楼,径直走进楼里。
穿过玻璃门就是前台,深黑的卫衣,帽檐遮着眉眼,前台的小姐比他矮得多,一抬头便呆了呆,脸泛出红晕,他说道:“我找陆邱庭,他在几楼。”她后知后觉,才说:“……哦,没有预约是见不了陆总的,但我可以帮您问问,请问您找他是有什么事吗?”殷勤地拿起座机话筒。
“我来揭发许邵祥。”
他这样说。
前台小姐自然不明所以,拨电话先给董事助理,照他的话重复了一遍,等对方确认,她抬头问:“请问您的姓名?”
面前的人对她不耐烦,皱起眉,口气又理所当然。
“我是沫沫的丈夫。”
前台小姐愕然,没想会是这么一个答案,那边在催促着,她张着嘴动了动,只得再次重复他的话,半晌挂上话筒,道:“请跟我来。”
电梯需要刷卡才能启动,他站在外面,看她拿出卡往墙上的卡机一贴,按下四十五号键,等到她离远了,这才肯进去,电梯门徐徐地合起,他双手捂着橡皮筋,轻轻地摸。
这个时间段没人乘坐电梯,他顺畅地到达顶楼,助理守候在电梯门外,对他颔首,领着他到董事长办公室,“先生请进。”
陆邱庭在书写文件,他进门的那一刻,才放下笔,看向他,不觉得任何意外,待身后关上了门,许初年摘下帽子。
然后,他细细地挽起衣袖。
喝了太多的酒,除去耳根有一些红,其他看起来十分正常,但体内叫嚣的偏执暴戾,随着酒精发酵起来,越发的浓重,只有一个念头,陆邱庭却不解,想起不久前母亲打来的一通电话,他脸色微沉:“你来,是为了别的事。”
许初年挽好衣袖,才理他:“对。”
“我是来揍你的。”
办公室外,还有助理的工作区,正在敲击键盘,就感到一阵强烈的震动,伴着摔砸声,吓得余助理身体一抖,等再次传来震动,他如惊鸟忙循着声飞跑过去,在门前迟疑了会,敲敲门,“董事长?”
里面摔砸不断。
他直接开门,陆邱庭挨了一拳猛往后退,嘴角有了血丝,再咬牙冲上去,又是不分胜负,另外那个人脸上同样见血,他来不及关门,逃回座位打电话通知保安。
在她得到消息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十几分。
派出所叫她来交保释金赎人,说他打架滋事,苏南沫的脑中嗡的一下,霎时空白,她背后涔涔的冷意,跑到路边打车却发觉没带钱,于是急忙回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