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中年男人,一人抱臂留有络腮胡,一人精瘦温良,正自聊他们自己的,突然就响起一道清脆的嗓音。
“什么猝死?”
他们侧过身,发现是个高挑的姑娘,双眼澄澈照人,看着他们一点也不胆怯,抿着嘴的模样还透着些清冷,见他们不说话,她迅速的反应过来,解释道:“我是和父母来这里旅游的,他们去看别的了,就我来看戏。”
“刚刚听你们说猝死什么的。”她浅浅的一笑:“可以跟我讲讲吗?”
面前的姑娘笑得眼尾上翘,目光清澈,轻易地能打动人心,瘦个的男人面善,首先压低了嗓子开口,带着乡音:“这样,在这镇子的南边尽头,有一个霍氏老宅,它是咱们这儿最邪门的地方。”
见她听得认真,盯着他一瞬不瞬的,男人遂板起脸,语气刻意阴森森的说:“我说真的,咱们镇里的人都不敢过去。”
“是吧?”
手肘戳下身边同伴的粗腰,那络腮胡大叔会意,连忙点头:“嗯嗯嗯!”
瘦男人便一顿,神情变得诡异难辨:“在民国初年的时候,里头发生过特别可怕的命案……当时满大街都是血味儿呢。”
他呼出一口浊气:“镇里的老人差不多都还记得。”
兰城。
天气晴好,傍晚的霞光沾染云端。
别墅楼的两旁栽着花圃,汽车一直驶进来,停在门前,司机熄灭引擎,下车去开后座的车门,陆邱庭从车里迈出来,整理起西装,细细地拂去褶皱,家里的佣人听到引擎声,早已经开了门。
他刚一踏进门槛,沙发那边高兴的叫:“暄暄!”
英俊的面容不起波动,漠然地换上拖鞋,走进客厅里,肖慧笑道:“假装听不见是吧。”她身边的许邵祥在打电话,腿上摊着资料,是一份室内设计图,面露出躁气,而她说:“正好,你的书房妈妈决定拆了,给小沫做卧室用,反正你也听不见。”
鞋柜前的人背影一僵。
他终于转过来,目光因为薄怒更显得凛冽,下颚微紧:“您在梦游?”
“怎么说话呢!”肖慧赶紧瞪着眼,坐直了,护着宝贝的小犊子似:“你做哥哥的,当然要爱护妹妹了,衣帽间我会收拾出来,改成一个小书房供你用。”
陆邱庭一听,眼里凝聚的冰冷厉色更深,犹如薄刃,但他亲妈毫无畏惧,最终还是他妥协,淡淡的撂下一句:“那我搬出去住。”踩上楼梯,沙发那边的亲妈却不依不饶:“那我们跟你一起,你去哪,我们就去哪!”
他只当没听见。
瞧见他眉间的阴沉,比起冷着脸时总算生动了两分,肖慧叹气,转身却被旁边的情形给吓住。
许绍祥暴躁地按动着手机,空出的右手紧紧捂着胃部,那眉头越皱越深,知道他胃病犯了,她连忙坐过来帮他揉按,问:“这是怎么了?”
他疼的轻抽着气,脸色难看:“那个混帐小子,用小沫的手机把我电话给拉黑了。”
“啊?”
肖慧明了他说的是谁,脸上露出不悦来:“那孩子真是个小心眼。”就说:“一会用我的手机打给小沫,我也想她了。”
佣人正收拾餐桌,摆置起餐具,温暖的霞光散碎地铺在地板间,胃被她轻轻地揉按,幽香满怀,许邵祥放下手机,握住她的手腕在掌心里摩挲,引得肖慧羞赧的微红了脸,他亲上去:“等吃过晚饭吧。”
书房的窗前覆着雪纱,静悄悄的。
陆邱庭坐进办公椅里,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等待开机的过程中,他敞开西装,解开衬衫前两颗衣扣,脖子一松,彻底放松下来。
突然,有响亮的电话铃声。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再次绷紧住,一旁的手机在震着,松开衣领,右手拿过来接听:“什么事。”
他的声线比以往还沉,吓得对面一时无言,过会,瑟瑟地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