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敛月,你现在分得清你到底在说什么吗?”
他把一颗真心捧上,紧接着她魅惑一笑,毫不犹豫地直接打碎。
雨,越下越大。
石墙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他甚至能听见她抗拒时轻蔑的鼻息。
虞敛月的表情更有层次感了,“哦,沈先生,您是耳背了吗?”
“你要是听不清,大不了我再重复一遍,”虞敛月冷笑着,美眸丝毫不为所动,“我说,我们没必要回到过去的关系,做契约夫妻有什么不好的呢?非要想不开做我的男人?”
“你没有听错。”
虞敛月没有叹息,也没有隐忍,而是把他们直接一直无法直视的东西说破了。
“自你回来以后,我无时无刻不想要逃脱你的束缚,我不喜欢也不愿意和你这种人共处一室。”
“你的财富,我的确渴求。”
雨滴滑落过她曾经流泪的眼角,“但我还用不着牺牲我完整的一个人生。”
沈恪之握紧金丝绒盒子的手背上青筋爆出,“虞敛月,这就是你的心里话吗?你到底是憋了多久……”
虞敛月打断道,“我还没来得及说完呢,老公~”
这一声“老公”喊得极其讽刺。
“你让我爸面临牢狱之灾,毁了他一辈子的事业,你让我妈妈在她交际圈里抬不起头,你还要我被迫接受这一场根本就不平等的婚姻?”
“我有多么希望回到过去——”
“我一定不会要沈攸寒,哪怕那个州明令禁止堕.胎,我也会回国让她从我的生命里消失,而不是成为你我之间的羁绊。”
虞敛月看着男人既然已收拾起了钻戒盒,她不由觉得好笑,沈恪之向来习惯别人多付出一些,别人让一尺,他才退一寸。
“没有人比我更想要你的改变,但你没有。你从来就学不会爱一个人,哪怕是柔弱无助的南妍妍,你对待她也不过是对待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洋娃娃,你只是希望一个漂亮但没有灵魂的女人服从于你而已。”
“我说的对吗?”
沈恪之想起了自己无数次修改过的结婚协议,在她那里变成了剥削她的圈套,他记起自己刻意多开一场董事会的夜晚,不过是想让她的名字和自己排在一起,让她拥有股东权益……
“虞敛月,你的侮辱也该够了吧。”
沈恪之的黑伞掷地有声地滑落。
虞敛月笑容恣意,湿透了的整个人愈发明艳大胆,她原本也不爱低眉垂眼,哪怕柔顺的头发贴合着侧脸,也掩盖不了女人眼底的张扬,“怎会,一口气或许还算不了那么多的账。”
她故意走过他身侧,拍了拍他早已湿透了的肩,“来日方长,我们细细算。”
沈恪之怕她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难道你不害怕吗?”
一个女人,如果连死亡也经历过,没什么能阻挡她内心的坚决。
没有她跨不过的荆棘。
虞敛月沉声厉色,她眉骨的眉从来就不是弯月,浓眉的棱角从未消失,只有在撩起头发的那一刻才会全然展露,“沈恪之,你是真的想回头吗?还是想让我代替南妍妍做这个家庭保姆?”
“我该说我很荣幸吗?”
沈恪之一字一句道,“我没有。”
“你有没有都不重要了,”虞敛月环顾四周,目光一点点收敛,最后落在沈恪之迷离而幽深的瞳孔里,“这个失望之城一点也不好玩,我先走了,接女儿的任务交由你一个人吧,相信沈总做事总是游刃有余。”
“为什么?”
沈恪之无法看着她的再一次离去,他的声音甚至在颤抖。
“为什么你从来就没有表达过你的不满,直到这一刻才拒绝我?”
虞敛月甩开他的手,泾渭分明地撇干净这么一点的关系,她自嘲,“不就是我蠢吗?总是不由自主被你那张皮囊吸引,和当年一样,我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