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寒微微张开了嘴, 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
她爸妈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的?
而且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沈攸寒躲在假山后,这一下,她从急切地从父亲眼神里探知出什么, 然而两人相携左右, 沈恪之则是用不冷不热的目光警觉地环顾四周。
沈攸寒这下躲好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并不知道的是——
虞敛月挑眉,高跟鞋绕开半步, 脱离男人的束缚:“都演戏演到这份上了,我说句大实话,对于沈先生您来说, 自降格调,真没必要。”
“哦, 是吗?”
“你是贬低你自己?”沈恪之沉声道,“觉得和我相比, 相差甚远?”
虞敛月美眸未动,眸中的光一闪而过, “单纯是你的做法, 让我很……迷惑?”
“你不用多想, 赫拉克利特说,人不会两次踏进一条河流。”
他眉目消沉,冲破那一层他们之间的隔膜,俯身压迫道:“所以, 我也不会再次爱上你。”
沈恪之强压下所有情绪。
这话,他是对自己说的。
虞敛月冷静自持, 再一转已站到了沈恪之的对面, 古树下, 她像是提及到无关紧要的小事, “也是,要是沈总真爱吃回头草,改明南小姐不是又得闹了?”
虞敛月对南妍妍的观感一言难尽,怕她哭哭啼啼地找上门,吵的她大清早脑壳儿疼,她的嫌弃不加掩饰。
而沈恪之总是避开这个话题。
“我发觉你这个女人十分好斗。”
虞敛月丝毫不退却,“这话原本是形容你的。”
话虽这么说,但两人还是一前一后进入了日式私人包间,而对面倒的酒又再度满上——
“沈先生真青年才俊!”
“沈夫人才貌双全!”
虞敛月在油腻的夸赞声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直到眼前的男人真有几分熏醉,而醉意轻而易举掩盖了他阴冷而暗沉的面色。
“沈恪之,你没事吧?”
基于良知,虞敛月探测着他的鼻息。
“你希望我有事……还是没事?”
“我去问店员要块毛巾。”
而沈恪之独自留在原地,半掩眉目,真假幻象犹如梦境浮现,“你在我当然没事。”
他喃喃自语道。
“可你走了多久,你自己还记得吗?”
“沈总。”
沈恪之挥挥手,强撑在边缘,透支到边缘,“走吧,今天的事,你们做到位了,该给的合同明天就能传过去。”
“我们真的不需要留下了,等您先离开吗?您需要找代驾司机吗?”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拿上了西装外套,但始终脚步没有离开内室一步,两人唯唯诺诺地开口。
“走。”
沈恪之的脸只要冷峻半分,他只要赶客的姿态,对方不敢不服从,而是捡起边缘的礼帽,脚步匆忙,赶紧鞠躬离开。
“我给你拿了醒酒药。”
虞敛月盘腿坐在沈恪之身边,“你脸烧的有些烫,我还顺路买了个儿童退烧贴。”
逐渐清醒过来的沈恪之质问他:
“你现在这么殷勤,做给谁看?”
“我,沈恪之,未必会买你的账。”
虞敛月理智而目光淡然自若,“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能理解,但who cares?我在乎你买我的帐吗?”
“虞敛月,你信不信……?”
“我不怕,”虞敛月看着迷迷糊糊的男人,百无禁忌地说,“酒后的男人是什么样子又不是没见识过,那方面也不行,沈恪之,劝你今天听我的话哦。”
说罢,虞敛月快速撕开了退烧贴包装袋。
不管沈恪之什么态度,直接给他贴上去再说。
沈恪之不情不愿,想要趁虞敛月没看见的时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