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成看着他们的背影啧了两声,半晌动了几下胳膊——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总之没一会儿,他身上绑得死紧的绳子便断了。
霍云成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站了起来,将身边的黑子松了绑,又示意他去帮其他兄弟。黑子点头照做,很快大家就都重获自由了。
“大当家的你没事吧!”手下们满脸紧张地围了上来。
“我没事,”霍云成脸上不见怒色,只捂着胸口闷咳了一声,眼神有些幽深地说,“派几个人远远跟着他们,看看方才那位‘世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
众人刚要应声,突然有个小年轻站了出来:“大当家的,不用派人去查,我知道他们是谁!”
霍云成一愣,挑眉:“你知道?”
那人点头:“刚才那个长得跟画儿似的男人,是京城里那个什么……哦对,镇北王府的世子!我以前见过他一次,还跟人一起拜过他呢,听说他是什么仙君转世,天生带着仙气儿的,可有名哩!”
“镇北王府的世子?”世家贵族出行,哪有不仆从侍卫一大堆的?霍云成因此以为越瑢几人只是低调出行的富商,这才会盯上他们,谁想他们的来头竟这么大。他一时震惊,可自己这小弟又信誓旦旦的,不像是在说假话……
“镇北王府……声名赫赫,威震八方的镇北王府么?”不知想到了什么,青年裸露在外头的那只眼睛里突然闪出了灼人的光芒,“好,很好!”
黑子见此有些疑惑,“啊啊”地叫了两声,像是在问“怎么了?”
霍云成没有回答他,只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压着声音似兴奋又似愤恨地说:“看来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想要助咱们一臂之力了……”
黑子不明白,但他见霍云成高兴,便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霍云成低头看着他,半晌用力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哥要出趟远门,你在家好好待着,不许乱跑!”
***
对于苏妗几人来说,霍云成等人只是路上偶遇的一个意外,进城报了个官,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一番之后,便不再放在心上了。
此后几天,一路平顺,没再出现任何波澜,就是……
“怎么样?可有感觉好些?”
看着一脸虚弱地靠在车壁上,眉头微蹙,脸色苍白,像是遭受了什么可怕摧残的越瑢,苏妗满心同情又莫名想笑。
她的身体一向健康,来月事时很少痛经,但自打生了小福生之后,便时不时会疼上一两天。大夫说这是她月子里没注意受了点凉,造成了血寒凝滞的缘故。不过并不严重,吃点药调养调养就会好了。
而今大半年过去,她早已恢复得差不多,也不知为何这回竟突然又发作了起来。
……莫非是老天爷存心想让他也感受一下女子痛经的感觉?
苏妗这么想着,心下一阵诡异的舒爽,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只端坐在越瑢身边,时不时嘘寒问暖一下,又贤惠地趁着路过城镇的时候为他准备了暖炉,红糖姜茶等可以缓解疼痛的东西。
面对她的关心问候,越瑢一开始还会回应,后来就再也没心情开口了。
他觉得他快被这劳什子鬼月事给折磨疯了——下腹一直在慢刀子割肉似的钝钝地疼就不提了,他一个大老爷们,不至于这点疼都忍不了。要命的是那种无论是坐着还是躺着亦或是站着都浑身酸痛难忍的感觉以及无端烦躁的心情。还有那个血,这么越流越多的,真的不会出事吗?!
因他素来高冷寡言,苏妗见他只是摇了一下头却没说话,也没觉得不高兴,给他倒了杯红糖姜茶放在那,便继续绣自己的荷包去了。
如此又过了两三天,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折磨了越瑢好几天的月事君也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越瑢伸展着身体下了马车,有种重获新生后想要流泪的感觉——天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