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停顿了几秒,然后缓缓说出残酷的字句,“他们要窃取神的力量,以祭品做媒介,让祭品去承受痛苦与伤害,然后得到一些‘可共存’的异变。你们教团是不是也做过类似的事?”
“我们……要保护这座城市。”汉斯艰难地说。
盖密尔讽刺地问:“一座由你们自己造成的诅咒森林?”
汉斯没法回答。
威尼斯水下的死亡森林,最初无人发现,大概在十四世纪左右,人们发现了这个危机。
可是这座城市是欧洲文艺复兴的中心,亚得里亚海的明珠,它拥有的财富与它的盛名举世皆知,它还是一块独|立自治的领土(注),统治这座城市的贵族们不可能放弃这里。
于是教团因此兴盛,成为守护城市的神秘力量,并在漫长的时间里成为了这座城市的基石,与威尼斯共存亡。
无论统治这座城市的人怎么变换,都必须接受教团的存在。
“但是我们没有害死一个孩子……至少在最近一百年,教团没有...这么做过。”汉斯坚定地说。
“你对自己的教团了解多少?你是教团的高层吗?”
汉斯不说话了,额头冒出冷汗。
其实他也知道,教团对待“受到污染”、“可能受到污染”的平民时毫不留情,当受污染的对象换成拥有财富地位的贵族,待遇立刻变了,会有治疗方案,会有保护对策。
譬如住进这座地牢的人,肯定是对教团还存在价值的人。
汉斯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那么林德呢?
林德不是一个神秘学者,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财产,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教团把林德带到威尼斯,还招来了林德噩梦背后的邪神,这值得吗?
“……因为你效忠的教团,知道康纳尔牧师的研究,知道老布兰登当年资助的海上冒险,知道那个孩子献祭给了谁。他们一样觊觎这种力量,并且有把握获得它。”
“不,这不可能!”汉斯疯狂地咆哮着,“主教大人不会用教团与威尼斯的存亡来冒险!”
“你说得对,所以他可能找了别人去试验,在世界各地的城市里接触神秘力量,失败也不会波及到威尼斯,成功就能带回新的神秘知识。也许在漫长的时间里,历任教团高层都这么做,否则外面通道上的符文与图形从哪里来?为什么这个教团拥有这样高的神秘学成就?”
詹森说着说着,忽然发现盖密尔眼睛发亮。
——这个侦探游戏被詹森玩通了!
汉斯痛苦地抱着脑袋,声音嘶哑地重复:“这都是为了保护威尼斯!”
他不像反驳,反而像是拼命要说服自己。
“……康纳尔牧师,他窃取了我的力量,从他年轻开始,他就非常健康,不会生任何病,不惧严寒,力量过人。”
詹森的声音像水一般,渗透到这个房间的每一条缝隙里。
无论汉斯怎样堵住耳朵,都不能阻挡这个声音的威力。
“所以老布兰登愿意资助探险队,甚至愿意交出一个孩子。他渴望着得到更多力量,更长的生命。
“你们的主教,或者历代的主教们,他们有这样的特征吗?
“寿命长于旁人,有匪夷所思的力量,在死亡降临前,从不被疾病困扰。”
詹森看着汉斯逐渐变得悲哀、呆滞的眼睛。
“我不关心这个教团窃取过多少神灵的力量,我只关心我那一份。
“去查一查康纳尔牧师吧,查他与教团之间的牵连,查一查那个阁楼上的孩子是如何走向死亡的,是否还有人站在他的骸骨上得益。这也是你许下的诺言,对吗?”
汉斯盯着詹森,就像看着一个恶魔。
“如果我做了……你会释放那个孩子的灵魂吗?”
詹森:“……”
好像坑了自己,这个他答应不了。
他不能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