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处沙龙。”
名为沙龙,其实是高级女支院。
与伦敦那些俱乐部与真正的沙龙一样,需要经人介绍才能进门,像马车夫这样身份的人只是在门口晃悠过几圈。
“您来过杜特夫人的花园?夜晚的景象跟白天不一样,今天雾很大,也不容易辨认……”
车夫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条街巷就传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紧接着是一阵很大的动静,好像有人在跑动,看不真切。
“嘟,嘟——”
有人吹起了警哨。
这时马车已经过了这条街,车夫很想看热闹,却也没有办法回头。
“天哪,出事了。”车夫低声说,“可能是抢劫,也有可能是命案。”
“命案?”
“是啊,以前这里有发生过案子,抢劫杀人,就在凌晨雾气最大的时候,等到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僵硬了。”车夫说完发现自己的乘客没有回应,立刻尴尬地解释,“瞧,我不应该说这些让人扫兴的话,杜特夫人的花园是很不错的,在伦敦名声很响亮。”
车厢里的男人还是没有接话,好像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查令十字街到了。
车夫正想询问具体的门牌号码,一只棕色的皮手套探出车厢,上面是四个先令(注)。
车夫收了钱,悄悄打量这位客人。
对方没有等他放搭梯,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竖着厚绒大衣的领子,身材高大,拿着一根顶端镶嵌蓝宝石的榛木手杖。
高挺的鼻梁,英俊的容貌,以及一双非常特别的淡蓝色眼睛。
“马车后轮应该修理了。”
男人留下一句话,就走入了浓雾里。
车夫打了个哆嗦,发现自己站在马车后面发呆。
“喂,你在做什么?”另外一辆出租马车路过,上面的车夫伸头打招呼。
“我的车轮坏了。”
车夫回答,他仔细看了一眼车轮,发现确实有部分松脱了,应该赶紧修理,否则随时会出意外。
“奇怪,这种松脱很难察觉啊,我怎么发现车轮有问题的?我是送客人来的查令十字街吗?”车夫陷入了迷茫,怀疑自己今天没有睡醒。
拿着蓝宝石手杖的男人已经走入了查令十字街。
他没有在那些精致的店铺前过多地停留,而是一路往背后那些四通八达又狭窄的巷子里走。
街道逐渐不再那么整洁,路面上也出现了积水、污渍。
在一栋有些老旧的公寓楼门口,提着篮子的妇人与布料商人争论不休,完全没有看见向他们走过来的人。
“还没到九点!”
公寓三楼伸出一个脑袋,头发乱糟糟地堆着,这位住户似乎想要提醒下面的人不要扰民,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戴着黑色礼帽一身厚绒大衣快步走来的男人。
住户:“……”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拥有淡蓝色眼睛的男人准确地抬眼,然后抬了抬帽檐,朝他示意。
***
“该死,这里是伦敦!”
约翰从窗台前跳回来,在房间里团团转。
他听到了楼梯嘎吱作响,有人在上楼。
不过约翰打赌没人能听见、看见这个神秘的访客。
“……这不应该,黑礁镇的事情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约翰抱着脑袋自言自语。
从黑礁镇回来已经两年了,委托失败的约翰最终没能在年底解决房租的问题,只好退掉了那栋独栋的房子,在另外一个同行那里挂名继续接委托,平时就居住在这座老公寓楼里。
除了生活水平直线下降,能接到的委托质量也在下降。
毕竟大家都不相信一位连自己单独住所都没有,还要挂名在其他侦探那里的人。
委托人变成了一些吝啬的商人,贫穷的教师,打字员、商行的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