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方面的屠杀,没有任何抵御,在清凉的月夜下正式拉开。
况曼完全没有去管房子下的杀戮,强行将留下的活口拉出房顶,修长的手指如索命的阎王,没给手中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就直接卸掉了他的下巴。
卸掉之后,长鞭轻轻一翻,将人捆得结结实实,仿佛一个棕子般,然后拎着人,跳下了房顶。
刚落到庙前的坝子上,她轻轻一推,将活口推到地上,然后踏步走到庙前土坝边,目光如枭,紧紧凝视着四周,以防有援兵靠近。
龙王庙内的惨叫声,在半盏茶后销声匿迹。
两尊杀神一人手持大刀,一人手持长剑,踏着血,从庙堂里走了出来。
每一步踏出,地面上都会留下四个血色的脚印。手中杀人的武器,还滴着血,那血滴滴嗒嗒一路蜿蜒到况曼身边。
“这里只是小部分回纥人。”况曼盯着夜色,拧眉道。
孟九重轻颔首,长剑轻旋,插回剑鞘中。另一侧,云飞绷着脸,刚走到况曼身边就哇的一声,忍不住干呕起来。
“你对他们下了什么毒?”呕了两声,云飞掐了掐不舒服的喉咙,把杀人的刀收进刀鞘。
一进门,就看到一群脸孔溃烂,恶心得仿佛地狱恶鬼的人,差点没把魂吓掉,要不是看孟九重出手干净利落,没任何疑色,他怕是要丢脸地夺门而逃了。
“毁容的毒。”况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她准备了那么多毒,该用就用。身在百濮十万大山,什么都差,就是不会差毒。
转回身,况曼看着那边被卸掉下巴的回纥人:“我留了一下活口,你刚才不是想探消息吗,他应该知道不少。”
这个人,就是那三个领头中的一个,应该知道一些回纥的计划。
并且,还是将小旗子插到地图上的人。
“聪明。”云飞侧头,看着那边怒目瞪着他们的回纥人,然后呵笑一声,上前两步,一脚踩到了回纥人的胸膛上:“你的眼睛,让大爷很不爽。不爽的东西,留着碍眼。”
冷飕飕的声音,刚刚响起,一道寒光突兀闪烁。
活口眼角处,顿时流出两柱血痕,云飞脚边,两只血淋淋的眼睛静静躺在那里。
“啊——”一声痛吼,从活口嘴里冲出。
他极力挪动被卸掉的下巴,想将上下两颌骨合上去。
看到他这动作,云飞嗤笑一声,弯身,紧紧掐着活口的下巴,片刻,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眸中的笑越发明亮,亮得让人寒毛直竖。
“瞅瞅我发现了什么。”云飞戏谑一笑,从活口嘴里拉出一根细细的丝线。
“就说呢,回纥的杀手,怎么可能会有活口,原来,是没机会咬破这东西啊。”
一边,况曼闻言,抬头往云飞拉出来的东西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药囊,看这模样,不用猜况曼都知道,肯定是剧毒之物,用以杀手任务失败之后,自杀用。
没兴趣去管这个人,况曼身子微纵,跃到龙王庙下方一根树上,然后搭着腿,倚向树杆:“快天亮了,别那多废话,想知道什么,快点审吧。”
圣慾天有一个刑罚堂,审讯手段层出不穷,云飞从小在圣慾天长大,不怕他问不出话来。
龙王庙前,惨叫声时起时落,一直持续到天明,若不是天亮后,行刑的人还有其他的事要忙,也许,这声音还会持续的更久。
在第一缕晨曦爬上山顶时,惨叫声终于彻底落下,那里,只剩下一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尸体。
而行刑的人,这会儿正在龙王庙一侧的溪谷里,清洗着手上的血迹。
况曼与孟九重在溪边等着云飞,待他清理好自己,况曼才开口问:“如何?”
“昆苗入百濮了,而且就在阿萨族附近。”云飞起身,将一张地图抛给况曼和孟九重:“地图上的红色点,是回纥埋伏人员的分布图,阿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