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孟泽之子的出现,让况曼和孟九重都震惊了。
况曼侧头,细长手指在孟九重肩膀上戳了戳:“看来我没猜错,这一场假凝血剑风波,怕还真的是针对你而设。”
如果只是凝血剑,况曼还不敢这么确定,但假子出现……这一看,就是冲着真正的孟泽之子设下的陷阱。
孟九重静默,片刻后,他沉声分析:“池水太浑浊,有些看不清楚了。不过,我倒是更倾向于,假子的出现,针对的可能是我父亲的旧人,而这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我师父。”
“你师父?”况曼诧异。“你师父都成失踪人口十几年了,谁会在这时候对他设局?”
他师父一直隐于苍山,十几年没有现过江湖,他的时代,早在十五年前就结束了。
一个不知生死的失踪人口,谁会这么大手笔,引动整个江湖为他设局。
孟九重将郁战手里的鱼拎过来,挽起袖子,着手准备处理鱼。
“这明显是一场局中局,两个假物都是与我父亲牵连最深的东西,只要稍加琢磨,便不难猜出其背后用意。假子也好,假剑也罢,都是欲引与我父亲关系深厚的人注意。”
况曼蹲看孟九重身边,看他杀鱼。“能详细说说不,我脑袋已经被绕糊涂了。”
孟九重杀鱼的动作未停,刀起刀落,精准又利落,一刀下去就将鱼头给砍了下来。
将鱼头丢到清水里,孟九重道:“这个江湖,能因孟泽之子现踪,而坐不住的人,除了我们义父,便只有我师父。我父亲和师父义父他们虽是结拜兄弟,但这事,知道的人极少。特别是义父,别人也许能从师父和我父亲的交往中,看出些什么,但义父却从未在公开场合与他们交往过。所以,这场局,能针对的只有我师父。”
孟九重:“不知目的便罢,知道了,咱们就不用动作了,静观其变,绕过明面上的局,将背后设局之人揪出来。”
况曼:“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是真是假,还不能确定,这万一不是呢。毕竟,这夺凝血剑的人与我也有仇,我这边,还什么都没解开呢。”
孟九重看了一眼况曼:“设局之人已现身,你这边,早晚也会真相大白。”
说着,孟九重提起处理好的鱼,道:“要不要进来给我烧火。”
“烧吧,正好烤个地瓜吃。”况曼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伸腰,跟着孟九重进了厨房。
孟九重是个厨房小能手,这一点,早在穿越之初,况曼就已见识过。
可再怎么见识,当再次看到他那双持剑执笔的手,握上炒菜的大勺,况曼还是觉得很魔幻。
这种啥啥都会的男人,在这古代,怕是找不出来几个。
况曼惬意地欣赏着孟九重做饭,鼻端是浓郁的鱼汤香味,眼前,是赏心悦目的美男子……最重要的,是这男人,还没古代男人的一身陋习,极为尊重她的意见。
要是抛掉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这小日子,神仙来了她都不换。
相处一段时间,孟九重似乎也习惯了况曼那毫不掩饰的看人目光,他现在几乎已能做到面不改色,任由她瞧了。
鱼汤出锅,往汤上撒了一揖葱花,孟九重将汤端到桌上,然后又炒了一个菜。
菜做好,况曼将手上的污垢清洗干净,装了碗饭,坐下便开吃。
孟九重喊了声杵在厨房门口,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尊门神的郁战,也坐下吃饭。
郁战掀眼,看了看桌上的两个主人,僵手僵脚走到桌边,一板一眼的盛饭,并吃饭。
关于吃公子做的饭这事,郁战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没办法,不吃,他就得饿着,而且他也不可能另开一锅。
因为,他不会煮饭……
别的事他都会,唯独煮饭这个,他师父没教过他。
所以,哪怕每次吃饭,心里都有些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