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祯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本来他还想趁邵听风不在学校,赶紧跟程斐摊牌。为此还特地买了很多婴儿用品赔罪,希望程斐不要计较自己“我知道你怀孕但我就是不说还在一旁美滋滋看热闹”的无耻行径。
谁知刚一下楼,就撞见了那样的一幕。那瞬间,时祯都怀疑邵听风要把自己灭口。
所以,第二天邵小学弟电话打来的时候,时祯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啊啊啊啊我昨天什么都没看见!你俩继续,不用在意我的!也不用给封口费!啊啊啊啊啊!”
电话那头:“真吵。”
时祯:“……”
邵听风:“上来。”
时祯:“喳。”
时祯到楼下折了一把小树枝,上楼负荆请罪。但事实证明他想得有点多,因为那两人丝毫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正在打包行李——还不是要去哪小住或者旅游的小行李,而是把整个宿舍都搬走的架势,客厅里塞着一个又一个的大纸箱。
时祯茫然:“你们要去哪?”
程斐把行李箱推出来放在一边:“我们要出去住了,临走前跟你说一声。”
时祯眨眨眼,满脑子都是啊啊啊啊你们这进展还能不能让单身狗活了!
邵听风在里面收拾东西,时祯往里头瞧了一眼,八卦之火终究是熊熊燃起:“你俩啥时候开始的?”
程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昨天。”
时祯醉了,所以昨天是两人的初吻?
……不对!
他视线往下瞟了一眼,程斐没有掩饰的意思,敞开的外套底下,微微凸出的腹部一览无遗。他以前单单知道程斐怀孕,但竟然一次都没有想过孩子父亲是谁,一次都没想过!
“所以,”时祯咽着口水,“肚子里的……”
程斐知道他想问什么,下意识地朝邵听风方向看了一眼,虽然羞耻,但还是点点头:“嗯。”
早在昨晚他就想过了,时学长是好人,知道他怀孕后一直没声张,好几次还暗地里维护过他,他没有必要继续瞒着这样的朋友。
时祯已经呆若木鸡,他虽然有点二但不是真傻,当下就猜的七七八八了。
他看不出程斐到底怀孕几个月,但如果昨天才确定关系的话,那就意味着……
“你俩要奉子成婚了吗?!!!!”
程斐:“……”
程斐:“瞎说什么啊。”
“不结,”正在收拾东西的邵听风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耿直道,“我还没到法定婚龄,斐斐别着急。”
程斐:“……”
时祯:“……”
呵,直男!到底谁急了?
邵听风挨了一拳才闭的嘴,在程斐的死亡凝视中,缩着脖子去厨房继续收拾了。
时祯的八卦之火因为他的存在,接下来没敢再作妖。
但他不八卦,程斐倒是开始好奇了,按理来说即便在世界里,男人怀孕也是稀奇事,但时祯的表现从头到尾都出乎意料的冷静,实在是诡异。
“这个嘛。”时祯笑了笑,在程斐不解的目光下,骄傲地挺了挺胸,“因为我就是这样被生出来的啊。”
……
秦家。
舒衣凡一个小时前便已被警方带走,直至那刻,秦绅伦才知道他不仅仅是用绝症欺骗了自己,甚至,他还私自挪用秦家资产,去填补舒家的窟窿。
面目全非都不足以形容舒衣凡在他心里的崩塌,他冷眼看着那人被押上车,全程无动于衷。
他只是坐在空荡荡的沙发上,默默等一个电话。舒衣凡最后的价值,大概就是从程斐那里偷到的几粒药。他不知道程斐是不是生了病,但那几粒药让他有些不安,因此得到药便立即让助理去调查了。
助理没让他等太久,电话很快打来。
“秦,秦总,您让我调查的那些药丸,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