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闹钟响时候,程斐差点起不来。
照镜子看到自己眼下淡淡乌青,程斐叹了口气,快速洗漱干净走出房门,结果迎面就是两个大大黑眼圈,正在幽幽地看过来。
邵听风明显没睡好,狭长眼型仿佛化了烟熏妆,有些颓废,周身还隐隐有种萧索气息,大概因为睡眠不足缘故,眼皮有轻微水肿,看起来更像L了。
程斐吓了一跳:“你昨晚干什么偷鸡摸狗事了?”
邵听风淡淡扫过来一眼,眼底情绪复杂,一声不吭,递过来两个袋子,一袋是豆浆,一袋是灌汤包。
程斐低头看着袋子,发现居然不是学校里那家,而是校外,更惊讶:“你一大早跑那么远买早餐?”
邵听风“嗯”了声,低垂着眼:“以后不用给我做三餐了。”
程斐:“啊?”
邵听风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我现在知道了,并没什么意义。”
实际上程斐确实没听清,早上时间很赶,他也没空跟邵听风闲聊。匆匆忙忙把灌汤包吃进肚子里,就拽着磨磨蹭蹭舍友一块赶去上课。
走到玄关处时,邵听风又习惯性地把换鞋凳让给他,自己随意勾了一双白色球鞋穿上。那双球鞋logo在侧边,是小小水滴形设计,很有记忆点。
看到这双鞋,程斐猛然想到之前自己忽略一幕。他依稀记得,自己昏倒那天,邵听风当着他面,把一双同样logo白色球鞋塞进了鞋柜里,还藏着掖着不给他看。
当时程斐并没有多想,现在一看,那双被藏起来鞋,总觉得特别特别特别眼熟,似乎在那里见过……
在哪里呢?
突然,某段他怎么想不起来记忆猝不及防地在眼前浮现。
程斐身体一僵,眼睛瞪大。他想到一点点画面了,那天晚上男人,似乎也穿了一双白色球鞋。
对,那个男人应该很年轻,身着昂贵正装,却配了一双格格不入球鞋。自己扑倒在对方怀里时,因为姿势关系,余光好几次瞥见了对方鞋子,白色,鞋面却不太干净,有点污渍。
程斐拼命挽留脑海中这得来不易碎片记忆,终于又逐渐记起了一点鞋子特征——
logo是水滴……上面那些污渍,是……是奶油!
男人说了什么记不清了,但他还记得对方声线,刚过变声期不久,尤带一点少年人清脆,又不失成熟男人磁性,简单来说就是CV少年攻音,很好听;对方身上没有社交老油条们男士香水味,而是甜甜奶油香,混合着一点点淡淡酒味,反而令人更迷醉晕眩。
程斐额上霎时间沁出了一层薄薄细汗,手心因为情绪过于兴奋,都忍不住微微战栗,几乎没法系自己鞋带。
就在他颤颤巍巍地跟那两根小带子纠缠时,一双手伸了过来。邵听风大概是看不过去了,蹲下身,干脆利落地帮他给鞋子打了个死结。
死、结!
“要迟到了。”邵听风低声道。
两人离得很近,他嗓音划过耳畔,酥酥麻麻感觉,与那晚上声音完美重合。
程斐怔忡间,邵听风已经快速撤回手,逃也似先他一步出了门。
看着他有些狼狈匆匆离去背影,程斐磨了磨牙,余光看到手机显示时间,决定先去上课。
今天是满课,但程斐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脑海中来来回回不断反复播放那双鞋子。
如果邵听风当时藏起来那双就是酒店看到那双,那么只要找到它,就能证明邵听风就是那天晚上人,那邵听风这个混蛋,就死定了!
可鞋子在哪呢?
程斐冥思苦想,把宿舍里可能藏鞋地方都想了个遍,却又觉得邵听风可能也没那么多心眼,说不定还好好地放在鞋柜里。
啧,夜长梦多,今天必须把这事儿解决,他可不想再失眠了。
放学后,程斐叫住同样昏昏欲睡没听课邵听风,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