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口鼻,推到一旁,神色也变得严厉。
这么多年身居高位,自有一股威势。
刘氏顿时被吓了一跳,这才从耿青背后离开,胆怯的立到一旁。
见耿青又偏回头,颇为难堪的立在一旁,不敢离开,也不敢靠近。
一直持续了好一阵,耿青逐字逐句看完信里内容,刘氏这才见机弱弱的开口:“雍王,你是嫌弃妾身吗?”
那边,耿青放下书信,提笔在空白纸张上写下一些内容,此时也随口回应妇人,让她不用多心,并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做事时,不希望被打扰。
“世道不宁,你这样做也是自保之道,只要不祸及旁人,就谈不上对错。”
得到耿青这句话,刘氏抿了抿嘴唇,忍不住高兴起来,重新换上笑脸抱了过去,半道被耿青瞪来一眼给止住,只得乖乖溜去床边,脱下鞋袜钻进被窝。
“夜里凉,妾身先给雍王暖暖被褥。”
妇人搂着被褥只剩脑袋留在外面,看着灯火下神色专注写着书信的男子,想起耿青之前说‘自保之道’的话,心里有所感触。
“妾身不过一个女子......这世道里,不是被这个男人得到,就是被那个男人夺去,妾身还想活,只能委身他们......总比狼心狗肺的.......”
“嗯。”耿青抬起脸,看了看烛上的豆焰,笑了笑:“至少你没祸害谁,比一些富易妻、贵易友的人好上太多。”
裹着被子的刘氏附和的点点头:“对对,妾身就是这个意思。”她伸出指头掰着说道:“雍王你看,妾身被尚让强娶,最后他亡后,妾身才跟了时溥,后来时溥被先帝所杀,妾身又被赐给敬翔为妻,如今他被抄家,妾身这才入了雍王府,说起来,我也算从一而终了.......”
从一而终?
呵呵,还真是从一而终,跟谁,谁死......唔?耿青愣了一下,怎么那么熟悉?
女版刘皇叔?
我也跟谁克谁,好家伙,我跟她互相伤害?
耿青不知怎的,对这女人来了兴趣,回过头看去被窝里的刘氏,美妇人以为耿青想要那啥了,连忙在被子窸窸窣窣一阵,脱去衣裙、肚兜勾在手里朝男人摇晃两下,丢去地上。
耿青笑了笑,反正东西也写完了,起身吹熄了蜡烛,朝床沿走了过去。屋外檐下灯笼摇晃,照着漆黑的窗棂,不远的房顶,李存孝单手托着杯盏仰望云后清月,与同样飞身上来的九玉笑说,讨论起武道一途。
至于下面房舍传出嗯嗯啊啊的声音置若罔闻。
......
九月底,府中家当细软收拾的差不多了,耿青离开落叶返回长安的消息也传开,去往皇宫面见了新皇朱友贞请辞,顺道启奏了陇右党项反乱的事,随后说了一些利民利政,抓紧北伐不给李克用喘息的话后,便离开皇宫,见了杨师厚、葛从周、张全义、刘鄩、王彦章等一批将帅,在府内设宴款待了他们。
临到离开,众人是不舍的,往后当中其他人也要去往各镇担任节度使,想要再见,怕不知何年何月去了,喝到深夜才不舍的散去,杨师厚、王彦章拉着耿青坐在府门前,醉酒下又哭又笑,直到家人赶来才将两人拉开。
翌日一早,耿青早早起来,沐浴一番,领了九玉、李存孝,甚至将刘氏也带上去了城郊的皇陵,祭拜了朱温。
“兄长,你的仇,青替你报了,不枉兄弟一场。”
“刘氏,兄弟也替你照顾,你眼光确实不错......”
“皇位也让朱友贞当上了,做兄弟不可能欺负你儿子,不过将来他成龙成虫,就看他自己的造化,青就是懒散人,做不了鞠躬尽瘁,所以别想将我绑在这里。”
“往后啊.....我在长安也给你立个牌位,享享香火。”
燃着火焰的黄纸烧尽,耿青作揖叩拜大礼,收拾了心情,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