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义子较多,手中多有兵卒,先生怕是此刻都看不到奴婢两人了。”
“起来吧,大老爷们的,哭哭啼啼像什么,二位可都是身居要职,岂能做这种姿态。”
耿青受不了女人哭,更受不了两个岁数往上窜的宦官哭泣,将二人从地上搀起来,杨复恭止下哭声,只是还有些更咽,他看了看四周,低下嗓音:“先生带兵打下了长安,往后何去何从?依奴婢之见,不如就停留长安吧,如此繁华之地,钱粮巨富,先生若是有心成就基业......奴婢外面数个义子,把守各镇,都可助先生一臂之力。”
好家伙,这是撺掇我当皇帝,推到前面给他们撑伞?
呵呵....
耿青轻笑两声,摆了摆手,“我命薄福浅,当不得皇帝,这事休.......”声音里,他陡然听到小步子迈开,飞快跑来的动静,脸上还带着笑,侧身回头看去,两边举着火把的士兵中间过道,一个小人儿正飞快跑在前面。
“爹爹!”脆生生的声音喊来,耿青脸上笑容更盛,蹲下来张开双臂,直接扑来的小童抱进怀里,搂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
哈哈哈!
耿念双脚飞悬,整个身子都贴在温暖的胸膛上嘻嘻哈哈笑起来,好一阵,就听爹爹的声音在说:“爹爹之前答应你很快就回来,是不是兑现诺言了?”
“嗯!”耿念一双小手摸着父亲黝黑的脸庞,像个小大人一样,严肃的点了点头:“爹爹信守承诺。大丈夫!”严肃的小脸旋即化开,又笑嘻嘻的一把将耿青抱住,小声道:“爹爹,念儿其实很想你的。”
“爹也很想你。”
“还有娘,娘也很想你。”
耿青搂着孩子,看着前方过来的身影,王飞英、九玉前面一点,还有窈窕的身影,正款款走来,他对着儿子耳边轻声说笑道:“爹也想你娘的。”
嗯?小人儿歪了歪脑袋,“爹爹,念儿怎么感觉你在说脏话。”
童言无忌的话,令得白芸香抿了抿嘴唇,看去对面的男人时,耿青笑着过来,抱着孩子将她一起搂在了怀中。
附近的士兵、侍卫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杀气腾腾的夜色,终于不显得那么狰狞了,不久之后,满身伤痕的张怀义被屠是非、窦威从大理寺救了出来。
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冬日凌晨街上还有蒙蒙薄雾,以及呛人的烟气,喧嚣一夜的城池,变得安静,关门闭户的人家小心翼翼打开了门窗,朝外窥探,除了似有似无的血腥味,斑驳的血迹,与往日并无两样。
当告民得令骑飞奔过来,宣读了告示,这才有人走出了家门,忙起了往日的活计,家中有妇人的,买菜打水,聚集在巷中井口边。
“哎呦,昨晚真能吓死个人......就在我家门口杀,今早出来,门上都还有一片肉,也不知是谁的。”
“知足吧,我家临街的铺子,直接被砸了一个窟窿。”
“这些陇右军真是狠啊,大半夜的居然敢攻城,换做我,天一黑,连路都看不清!”
“哎,穷苦地方出来的人,通常都狠着呢,你没听来长安那些西域胡商说啊?西北一带到处都是劫匪,一不小心就能把命丢了。”
“不过听我家那口子说,这次打进来的陇右叛军......里面有个读书人,好像原来就咱长安出去的。”
“这个我知道......之前城外打仗的时候,我男人也提过,他当初还跟那耿青一起在刑部做过小吏。”
“那你家这下要兴旺了.....说不得能抱住那人,往上升迁。”
像这样絮絮叨叨的市井言语之中,在城中各处都传遍了,然而,打进来的陇右军,接下来的两日里,并没有太多的动作,巡街的也都是衙门差役,偶尔看到的兵卒,还是收降过来的神策军巡视过去。
长安城破后,皇帝李晔只带了一万龙武军逃往华州,城中原本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