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那一剑袭来的时候, 许佩利翁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像是有万千的光点化作了蝶在他的眼前肆意的飞舞, 倏尔又化作了星辰飒沓,一起都向着他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倒是挺美丽的, 但是……有用吗?
许佩利翁对此不置可否。
他甚至在想,与战斗无关的神职果然就算是不行,哪怕是阿芙洛狄忒弄出来的攻击再好看, 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的东西……
徒有其表……?
就在这样的想法于许佩利翁的脑海之中冒出来的同时,他倏然一惊。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 , 叶远临那一双紫色的眼睛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与他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明明应该是极其好看的琉璃色, 但是这一刻却是泛着冷光,是比冰块都要寒冷的、仅仅是这样看着都会觉得胆寒的,那样的温度。
“太迟了。”
叶远临俯身, 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
“不是说了吗?——如是我闻。”
“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迟了。”
这一句话就好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来自于魔神的预言。不过是片刻之间, 当叶远临轻轻松松潇潇洒洒的从许佩利翁的身边推开的时候 , 所有的神明才看见了那姗姗来迟的一剑。
不,说是姗姗来迟却也不尽然。如果一定要刨根问底的去探索追寻的话,应当是这一剑早就已经挥出, 只不过他们现在才捕获到了这一剑的存在而已。
只见一道雪亮的银色的剑芒从上而下的划过,许佩利翁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的金碧辉煌的太阳马车顿时便应声而断。头上长着金色的独角、肋生双翼的天马发出了一声悲鸣,随后从者天际陨落。原本富丽堂皇的战车散架了,成为了从天上散落下去的三三两两的零件, 看起来当真是凄惨至极。
然而比起许佩利翁本人来说,那马车的遭遇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他身上的衣袍被轻而易举的划破,从脖颈一直到腰腹,有一条横贯了的巨大的伤口。那伤口并不深,仅仅只是划破了表面的皮肉而已,金色的神血从伤口里面渗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滚落。
并且所有神都能够看出来 ,叶远临并非是没有那样的、将剑更加用力的劈斩下去的能力 。划伤许佩利翁 不过是一种无言的警告,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 一位堤坦神重创。
何其可怕。
叶远临收剑入鞘,朱曦剑又化作了一根朱红色的簪子,被他轻轻巧巧的挽了一个发髻插了进去。金发紫眸的神明有着稀世罕见的绝美的容貌,日光照在他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但是这一次,再也没有谁胆敢像是神宴刚刚开始的时候那样将他当做是一个摆着好看的花瓶。叶远临已经踏着许佩利翁,为自己铸就了赫赫的威名。
虽然说许佩利翁并非是专职于战斗的神明……但是他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一位主神啊。
可是身为主神的威压似乎并不能够对于这一位爱与美的神祇造成有效的压迫。或许是因为从对方身上凝结而出的鲜血与煞气实在是过于的凝视,甚至是足以去破开彼此之间因为力量而带来的差异。
唯有罗睺在叶远临的身旁大笑出声,像是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这个世界上面有着许许多多的规矩,有着许许多多的法则。一切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面的生灵都必须去遵循这样的规矩与法则,以此来交换他们在这个世界上面生存的权利。
这是一种无形的、针对于双方的交易。
然而所谓的规矩就是用来被打破的,区别只在于庸才从来都不敢去想象那样的可能性,也没有能力去承担规则被打破之后带来的一系列后果,所以索性让自己就活在规则的束缚之下,并且能够自得其乐。
而那些能够打破规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