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耍什么酒疯?”
趁着他还不算清醒,她呼唤他名字,试图使他寻找回理智,“成煜,你不像说这种话的人,所以,以后也麻烦不要说了。”
他满腹的积郁已久的心事终于说了出来,“孤要说,孤为什么不能说,你不是说孤擅长此事,是有丰富经历的人么?”
“不准捂耳朵,今晚必须听。”
华柔柔怀疑他酒后视线也模糊了,尽可能压制所有的情绪道,“臣女没有捂耳朵。”
他走得摇摇晃晃,仿佛一不小心就站不稳摔倒了。
可不过走了三两步,又似是回头找她,质问道,“中秋佳节,你为何和其他男人走到一起?好好宫廷聚会,可不是给你机会和别的男人相处的。”
“你要是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
“可你已经那么做了,和别人同出同进,华柔柔孤问你你就不会有负担与罪恶感么?承诺给了孤,身边的位置却留给别人。”
“还要,香囊的事情你不会觉得对不起孤吗?你绣得那么丑,孤非要在意那东西干什么,可是,不经孤的同意,你再给其他人送任何东西,孤都给你收回来。”
华柔柔笑出声来。
这也是她半月来唯一一次放下心结,毫无忧虑地笑。
进宫门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她不知道她笑得有多僵硬。
华柔柔看向远处台上的女子,她正扬起红裙,弯下柔软的腰,动作渐露妩媚姿态,似在场下寻找谁的目光,而她寻找希冀得到那个目光的主人正像一个厚着脸皮的老赖,猛然间扑向自己的怀抱。
华柔柔被这突兀的一抱,所有建起名为“防备”的墙轰然倒塌。
他环抱住她的腰,禁锢着她的腰,要说这情态,她无法想象成煜会是这样的人。可转而一想,越是压抑的人越是容易犯罪……
但她来不及多想,她离他的胸口的距离逐渐在缩小,差不多从半寸到几乎没有空隙。
她逐渐忘记了她拼命让自己记住的。
命运的折腾已经足够让人疲惫,为什么她不能在这一刻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
就因为他太子的身份横亘在他们之间,男尊女卑固有思想的束缚,还是说,她永远都活在前世的噩梦里?
当下或许也可以是一个梦,一个成全所有缺憾的最好的梦。
她不在乎未来是怎么样的,她知道她更在意当下的感受。
她靠近了那个胸口。
秋风吹拂过竹林,送来阵阵飒爽的清风。
他微笑的双眼没有掺杂任何多余的东西,湛然清明到只剩下一个她。
如他所言,就只有一个她而已。
而这一整个黑夜,只属于他们。
可好像有件事不大对,他的手怎么忽而就移动了位置,华柔柔知道这是个拥抱,可拥抱之后,难道男女就必须……
不对,竹林之后就是成煜的丙辰殿。
他该不会耍酒疯也是设计好的吧?
她劝他回头,“抱也抱过了,眼看晚宴落幕,宾客们也都该回家了。”
回头是岸。
她劝不住自己的贪恋,那就让他回到正道上去。
成煜的额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他没有抬起头,反而问她,“你穿的那身孤的衣服,也是时候还给孤了吧?”
“我们去尚衣局还衣服吧。”
眼见他恢复几分神智,华柔柔道,“衣服没有带,等下次吧。”
华柔柔想抱一抱也算是温暖人心了,前世恩怨也好,情仇也罢,是该消停一会了。
而现在太子的手的位置让她觉得眼下的情景对她和他们都不好。
谁看了这样的情形还觉得两人清清白白,怀疑他们早就有.染这都快无法否认了……
“那孤带你去尚衣局看看新衣裳。”
这是什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