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舔嘴唇,语气又带了点女孩的娇憨,“要不是因为喜欢你,我才不来吃这个苦头呢。”
话说到这里,李时和也不好硬说不要这个孩子,只能爱怜地摸摸沈辞柔的脸,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辛苦了。”
“其实也还好。吐的时候难受,但想想这个孩子是你和我的,我就又觉得能忍。熬过去就好了。”沈辞柔稍稍抬头,在他的下颌上蹭了蹭,“现在我饿啦,想吃东西,要酸甜的。”
“好。”李时和点头,“喂你吃会好些吗?”
沈辞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神色很认真,不是开玩笑。她更诧异,琢磨一会儿,从榻上捞起软枕,一把糊到了李时和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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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头三个月,先前一口都吃不进去,后边就总觉得饿,除了定好的一日三餐,还得常常吃些软和的乳酪糕点,酸甜口的果脯也是不落下的。沈辞柔其实也觉得吃这么多不好,但耐不住就是饿,等到满五个月,人倒是没多胖起来,已经显怀的腹部倒是明显了不少。
沈辞柔总觉得不太对,脉象又是正常的,她想来想去,也只能随口问问怡晴:“我就随便问问,不知道也不要紧。我没怎么见过怀孕的女人,五个月的时候……是这样吗?”
怡晴正替沈辞柔按着小腿,免得腿上浮肿,闻言愣了一下,看了一会儿才说:“奴婢进宫之前,阿娘正怀着孕,差不多也是五个月,瞧着是不如娘娘的。”
“这样……”沈辞柔挠挠脸,忍不住多想,“那我这样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太医令日日来请平安脉,既然没说什么,奴婢觉得应当是正常的,娘娘不必担心。”怡晴借着往下按,“奴婢想想,倒是有两个可能,不过奴婢没学过医,不敢多少。”
沈辞柔心说又来,怎么又是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路数,怡晴按着一条腿,她自己顺手按着另一条:“没事,说出来听听?”
“奴婢是这么想的,孩子越大,显怀就越明显,娘娘如今这样,要么是孩子长得格外快些,”怡晴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沈辞柔,“要么,说不定是双胎呢。”
双胎少见,当朝也是视作福运的,沈辞柔觉得这个理由能接受,转念又有点慌:“我不懂这个,还是得抓着你问……双胎会不会很难生啊?”
“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还有上天保佑,不会难的,要真是双胎,那就是双倍的护佑了。”怡晴按到踝骨处,收手,替沈辞柔放下裙摆,跪坐在边上,“而且奴婢听说,双胎的孩子每个都会小些,应当更容易生吧。”
沈辞柔觉得有道理:“那你阿娘生过双胎吗?”
“这倒没有。不过奴婢的阿娘生孩子似乎没那么难,总是挺快的。”怡晴回想一下,“奴婢是农家子,阿娘也是农妇,身子糙,怀孕了也是要干活的。”
太医令和医女都说过孕期也得出去多走走,一是免得太过发福;二是不至于在榻上躺满十个月,到时候生孩子的力气都没有。沈辞柔本来就闲不住,如今也每天都在宫里逛一圈儿,恰巧逢春天,她忍不住又开始折腾花圃里的花,打发打发时间,倒也挺有趣的。
但她长这么大,不爱让人贴身伺候,其实也没吃过什么大苦头,偶尔做点工匠活还要被宋氏拎着耳朵说没个贵女的样子。等到入宫,李时和更是哄着她,和干活这两个字就更远。
沈辞柔抿抿嘴唇:“那你阿娘真的很辛苦。”
“习惯了。奴婢记得阿娘生小妹时,足月了,还在灶上给全家人做饭,煮到一半,突然发动的。”怡晴倒不在意,“若是奴婢没进宫,现下过的大概也是这样的日子,嫁人生子,一个接一个的。”
本来就是让人伤心的话,沈辞柔又在孕中,忧思格外多,听着更难受:“那你想过吗,以后该怎么办?是出去还是留在宫里?”
怡晴摇摇头:“奴婢全听娘娘的安排。”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