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也烦,同李时和好好的,偏偏有人要在背后议论,走在宫道上都能偶然听见。
昨晚夜游平康坊,今天起来酒气都还没散干净,沈辞柔本来是心情好才出宫玩,让王觅嘉这么一闹,心里不舒服,语气也重起来:“我不想伤人,所以刚才那鞭是空的,给你醒醒神。要是下回我再听见,这鞭子就得实打实抽你身上了。”
王觅嘉一噎,想反驳,看看沈辞柔手里的鞭子,又怕她真的抽下来,只能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沈辞柔把马鞭缠回腰上,转身就走,只让她看了个高挑纤细的背影。
等看不见沈辞柔,萧忆兰才敢起来,伸手去扶王觅嘉:“阿桃,下回还是别说了吧。我看皇后娘娘……”
“……是啊,她很凶呢。”王觅嘉搭着萧忆兰的手站起来,捏着手里的披帛,狠狠地撕揉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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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么件事,不爽归不爽,出宫还是要出的,沈辞柔出去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圈。天渐渐热起来,等她赶回来时身上全是汗,随便吃了几口垫垫,先跑去沐浴。
这时间差不多可以开始用冰,寝殿里摆了只小小的冰鉴,一缕缕地往外透泛白的寒气,沈辞柔刚沐浴完,身上的热意还没褪,想着让听风去问问有没有冰碗,先听见门外边齐刷刷的问安声。
李时和推门进来,看起来也是刚沐浴过,长发松松地拢着,外衫也松松垮垮的,进来就说:“都下去吧。”
屋里候着的宫人齐齐屈膝,排成一列出去,沈辞柔等她们都出去,笑吟吟地朝着李时和伸手:“无忧,过来呀。”
李时和在榻边坐下,拢住她的手:“怎么?”
沈辞柔反握住李时和的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指腹一点点蹭过他的指尖、指节,再到手背上。他手背上的脉络比她的清晰,透过白皙的肌肤也能看见走向,沈辞柔就用指腹按住,顺着其中一根往上摸索。
她是摸着好玩,李时和却猜不着她在想什么。他的手背像是荒原,沈辞柔的指尖就是小兽,灵巧地跑来跳去,激起细微的痒,撩得他忍不住收了收手指。
李时和轻咳一声:“我的手怎么了?”
“啊?哦,嗯……没什么。”沈辞柔反应过来,连忙收手放在膝上。毕竟是像调戏一样摸了他半天,她有点尴尬,偷偷抬起眼帘,看了李时和一眼,又迅速把头别开,甚至欲盖弥彰地清清嗓子。
这样子本来有点好笑,李时和想到的却是别的东西。手背上还残存着女孩指腹的触感,柔软微凉,轻轻刮过脉络,仿佛挠在他心里,痒得他腰背都绷起来。
他舔舔嘴唇,试探着问:“阿柔,今晚我留下来,好不好?”
沈辞柔没懂背后的意思,但她也不会拒绝李时和,先点头,想想又问:“这几日不忙了吗?之前你都回长生殿的。”
李时和心说这哪是忙不忙,是憋不憋,但他总不能把这话说出来,含含糊糊地应了:“上来的折子是少了。”
“可能是天热了,写折子累。”沈辞柔随口胡说,“最好折子能少点儿,这样你也能少看一会儿,不伤眼睛。”
“嗯。”没这个心思还好,念头一冒出来,整个心都痒起来,李时和面上有点红,“那歇息吧。”
“……现在还不到亥时啊。”沈辞柔看了眼更漏,转念又觉得早点睡也没什么,抬手放了床帐,扯开被子钻进去,体贴地往内侧一滚,把陪.睡的软枕扒开,给李时和留了一半位置,“你睡这儿。”
看她的样子是真打算就只睡觉,顶着她澄澈的眼神,李时和一面觉得无奈,一面又觉得自己仿佛禽兽。他忍了一会儿,迟疑着俯身,极尽克制地在沈辞柔嘴角压了一下,几乎是一触即分。
即使成了夫妻,也有过缠绵的接触,李时和还是舍不得直白地说出来,又轻轻压了一下:“阿柔,我想……”
“想亲我?”沈辞柔完全不知道李时和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