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还没扯松一点,李时和先按住了她的手。
沈辞柔一愣,抬头看他:“怎么?”
**帐暖,心仪的女孩坐在榻上,寝衣松散,半露着圆润的肩头,明明勾着他的腰带,眼睛却是澄澈的,好像不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
李时和哪儿受得住这个,喉头一紧,稍作迟疑,还是狠下心,把沈辞柔的手从腰带上拿开。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沈辞柔还不甘心:“你不想吗?”
怎么会不想,但李时和生性谨慎,想到先前孙放林的话,总想着让沈辞柔再养几天,他宁可自己忍着。道理其实说出来也无妨,但刚才那个缠绵的吻、这会儿沈辞柔的样子,他脑子里难得一片浆糊,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个什么:“我……明日要早朝。”
“这会儿还没到亥时呢。”沈辞柔再挣扎,“来不及吗?”
这哪儿是来得及来不及的事情,李时和垂下眼帘,不敢再看沈辞柔,顺着说下去:“明日要早起,还是早些睡吧。”
毕竟是头回鼓起勇气做这回事,还被拒绝了,沈辞柔有点失望,但她向来心大,不钻这个牛角尖,掀开被子:“那睡吧。”
刚才被撩拨了一阵,这会儿要再睡一起,李时和觉得自己得憋死,他站起来:“明日该早起,怕吵着你,我回长生殿。”
沈辞柔总觉得他的状况有点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想了一会儿,朝他甜甜一笑:“好啊,那等旬休的时候?”
她有点想和李时和做个约定,话说出口,又害羞起来,面上飞红,睫毛轻轻颤着,视线却落在他脸上。她拧着被角,声音都有点颤:“可、可以的吧?”
这时候还能算一算日子,李时和都得佩服自己,他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几步,又匆匆地折回来。
沈辞柔以为他改主意了,刚要伸手,李时和却替她把领口拉回去,抚平,顺手把腰带也系紧。然后他低头,极尽克制地在沈辞柔额上轻轻吻了吻:“我过去了。好眠。”
“嗯。”沈辞柔揽住他的肩,在他脸上再亲了一下,“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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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李时和都宿在长生殿,虽然白日里都会赶来陪沈辞柔,但毕竟没留宿,差人事先烧好的水回回都用不上,听风看着都急。偏偏沈辞柔一点儿都不急,像是不知道皇帝不留宿是什么意思,自顾自地读书写字,闲着没事还去太液池边上逛着玩。
急了几天,恰好前些日子新选的女官入宫了,听风觉得不能再拖了。不是她一个宫女多心,但毕竟能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新女官都是世家权贵出身,仪态容貌肯定不差,若是、若是……
听风不敢想这个“若是”,捧着最后定下的名册,到沈辞柔面前跪下:“娘娘,这是今年定下入宫的女官。”
沈辞柔拿过名册草草翻了翻,她记性好,还记得当时青竹拿过来的,大致对比,名册里的人偏差不大。她点点头:“我知道啦。”
看她的样子是不打算做什么,听风急得眉头紧皱,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跪在边上一言不发,跪得沈辞柔都有点慌。
沈辞柔实在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迟疑着问:“听风,你怎么了?是遇上什么不好说的事儿了?”
听风心一横,低下头:“娘娘,这些女官,总要在宫里走动的,有些说不定会让陛下瞧见……您不打算见见?”
她的意思是让沈辞柔借机敲打敲打,沈辞柔却一时没想清楚,也没问,想想先前经自己手的名册,只以为这是宫里的规矩,就说:“那我见见吧。挑个合适的时间,请她们过来。”
“这会儿都候着呢,奴婢这就去召。”听风送了口气,站起来,“奴婢告退。”
听风说得没错,新入宫的女官都在长阁等着六尚局的安排。她到时刚安排完,一说来意,女官的脸色都有些变,年纪小的不太懂事,一听能见皇后娘娘,还有点兴奋;懂事的就知